回家后的蔺梓萱愈发心神不宁了。窗外呼啸着的沙尘暴又变得大了些。沙粒不断敲打着窗柩,发出鬼鬼祟祟的簌簌声。
这时爷爷奶奶的谈话让蔺梓萱回了回神。
“这几天我在老刘家帮忙,墙体也加固了,该修的东西也修好了,剩下的,就等老刘好了之后自己决定怎么弄了。”
蔺梓萱听到这里,神情有些落寞。刘爷爷......
她转身关掉自己的小台灯,悄悄地窝进被子里。此刻她手脚冰凉,怎么捂都捂不热。
“哎!谁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可是好端端的人,火星子蹦在身上怎么会没发现呢?就算是睡着了,他也不该如此安静才对呀。”
谢芳往墙边靠了靠,把身体一侧贴近墙根。虽然已经换季了,可家里门窗都没开,很是闷热。
“哎!算了!年纪大了,谁又能说得准呢?”还没等蔺老头开口,她自己先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本来遇到这些事情,咱们想得是能帮多少就尽量帮多少。谁知道,齐家那老太婆,天天在巷子里念叨老刘活不了、老刘活不了......”
蔺老头翻坐起身,想起了白天听闻的一些事情,此刻难免有些气愤。
他将自己的裤子叠整齐,最后把小灵通放在裤子的最上面,这样方便随时接到砖厂的电话。
“嗨!她那种人,就是嘴上不积德!她也不看看老刘已经够可怜的了......”
谢芳愤愤不平地把自己的枕头摆好,将后背紧紧贴住墙根。
外屋的交谈声渐渐变小,蔺梓萱也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窗外的风声不见平息,各种细碎的小动静附和着风声,好似暗夜下潜藏的鬼魅终于有了动作。
这一夜,村民们养的狗入睡得也极早,镇子里一整晚都没什么动静。
早早进入梦乡的蔺梓萱睡得却很不安稳,因为她此刻的梦境,诡异、可怖,凶险异常。
砖厂守夜的人送走了最后一辆拉砖的车,他独自一人费力地将栅栏门关好又绕上了铁链锁。
但就在他刚刚转过身的时候,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这影子出现地悄无声息,宛如鬼魅。
砖厂内守夜的人越走越远,最后直至走到砖窑拐角处没了身影。
“等......等一下。”蔺梓萱下意识开口,但守夜的人好似没有听到。
话音刚落,蔺梓萱发现自己莫名地站立于门内一侧,她就这么跟门外的人对视了。
说是对视,其实是蔺梓萱的感觉而已。因为她只能隐约看到栅栏门外的人......仿佛骑着一匹黝黑高大的骏马。
马背上的人穿着黑色的甲胄,甲胄从上到下将里面的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可这人......头上怎么没有黑色的盔甲呢......好生奇怪。
狂暴的风将披着泥胚的雨布吹的猎猎作响,靠近门两侧的雨布更是被风掀翻起来,在空中疯狂撕扯。
被风卷起的碎石击打在雨布上,带给它来自雨夜中自然界的威慑力。
轰!轰!轰隆!
闷雷声毫无征兆地从远处炸开,雨滴猛烈地从天空砸落下来。
顷刻间,砖厂里变得泥泞不堪。
但奇怪的是,蔺梓萱并没有被雨水淋湿,仿佛在这个世界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她无关。
栅栏门外的骏马将前蹄高高扬起,看起来凶猛异常。
不知道为什么,蔺梓萱只觉得,马背上的人好似更恼怒了些。
他紧了紧缰绳,作势就要发起进攻了!
可这里!没有能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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