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我令者,我必不容!”
脑海中回荡着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异常冰冷,但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是那个梦,她曾做过的那个梦。
橘红色的天空笼罩着这座城市,一幢幢西洋风格的建筑只剩下断壁残垣,繁华的街道残破不堪。城市里枯骨满地,黑色的巨龙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它的双翼带起了罡风,张开巨大的膜翼后,它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她站在城市正中,看着面前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黑龙的嘶吼如同电锯,一点一点割开了她的心。
奈尔利亚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心痛得像是要裂开,她嘶哑地念出一个名字。
当她觉得自己就要沦陷在这无边际的悲痛中时,自己的胳膊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接着,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起头看着抱住她的人,银色的发从他的肩膀垂下,发丝被风吹袭着,扫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对方的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但他那妖异的黄金瞳中却布满了哀伤。
是龙皇。
“时光的轮回,将带来万物的终结。”他的声音凛冽无比,犹如万年寒冰。
这些句子宛如震雷,一字一字劈在她的心里。
“徒儿,混蛋徒儿。”
奈尔利亚用力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从落地窗里照射进来,解千门焦急的脸在她面前逐渐清晰。
“你总算是醒了,你都昏睡了两天两夜了。”解千门见她终于有了反应而喜出望外。
“我,我怎么了?”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这才发现她躺在壁炉前宽阔的深棕色沙发上,头顶上方悬挂着不死鸟家徽。
解千门忙不迭地倒了一杯水小跑过来递给她,“徒儿你忘了,你头疼,要杀我,最后我用离火枪扎了你,然后你就睡了两天!”听着他这简短扼要的描述,奈尔利亚渐渐想起来了。她连忙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好在已经痊愈了。
“你是真的强,你这个自愈能力,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解千门羡慕地看着她,发出了一连串惊叹的声音,“我要是有这个能力,我能天天出去猎龙。”
奈尔利亚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喝着水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火苗发呆。
“徒儿,你这个头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解千门咳嗽了两声严肃了起来。
“大概……”奈尔利亚掰着手指头数数,“大概从我变成龙之后就开始了。”
“越来越严重了?”
“嗯,一开始还只是普通的头疼,后来越来越重,直到需要靠可可乌儿给我做的药水压制,而上次……”她眼神黯了黯,“上次居然连药水也没用了。”
解千门看着她低着头的样子,像是受了很多委屈。眉头缓了缓,他抬起一只手放到她的头上胡乱的揉了两把。“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徒儿。”
“我……我是怕大家有事!”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的解千门怔了一下。
“我,我上次差点伤害了我的朋友,我差点杀了他们!”
泪水滴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溅起涟漪。
下一秒,解千门把她拥入怀中,“没事没事,有为师在呢”。
冰凉的泪水顺着他的脖子流下,奈尔利亚趴在他宽大的肩膀上抽搐着哭成了泪人,而他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
“你不应该自己承担这么多的。”他喃喃地说,像是说给奈尔利亚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今后,我来陪你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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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泽敲着炼金房的门,但久无人应,他便慢慢推开了木门。
栗色长发的少女正伏在实验桌上睡着,均匀的呼吸打在她怀里的书页上,响起了脆脆的纸声,甚是好听。而她手里还抓着好几个玻璃瓶,里面盛着淡蓝色的液体,正是沉心剂。
水泽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她手里的药瓶拿起来,轻轻地放回了架子上。他卷起了衣袖,把可可乌儿抱了起来,将其带离了炼金房。
刚把可可乌儿放回床上,一道风就在他背后吹过,奈尔利亚探头探脑地从门边出现。
“哟,水泽!”她满脸兴奋。
“哟,奈尔。”水泽头也不回,仿佛见惯不怪。他给可可乌儿掖好被角,又把床头柜上装着粉红色液体的小瓶拧开,一缕淡淡的薰衣草香飘了出来,瞬间让人浑身放松。他深吸了两口,这才满意的慢慢退出去,轻轻带上了卧室的门。
“你呀,还知道回来!”水泽用手里的炼金书砸了一下奈尔利亚的脑袋。
Yue!奈尔利亚被砸的吐了下舌头。
“我就是去跟师父请教了一些事情而已……”她捂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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