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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认识你。”岑诺伯格说,他和莱纳德握了握左手。他的手掌很粗糙,满是老茧,手指尖端全部被烟草染成黄色,像被浸泡在碘酒中一样。

“你好吗,岑诺伯格先生?”

“不好。我老了,肠胃痛,后背也痛,每天早上咳得胸口都快炸开了。”

“干嘛都站在门口说话?”一个女人的声音问。莱纳德越过岑诺伯格的肩膀,看到了站在他背后的那位老妇人。她比她的姐妹更加矮小瘦弱,但头发很长,依然保持着金黄色泽。“我是乌特恩,”她自我介绍说,“别站在过道里,进来坐。我给你们拿咖啡去。”

他们穿过门厅,走进公寓套房。屋里充满煮烂的卷心菜、猫沙和烟的味道。他们被领着走过一条窄小的走廊。尽头是客厅,里面摆着一张又大又旧的马毛沙发。一只灰色老猫正蜷在沙发上睡觉。他们进来打扰了它的瞌睡,它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动作僵硬地走到沙发边上重新躺下,警惕地来回瞪着他们几个人,然后闭上眼睛,重新开始睡觉。岑诺伯格在他们旁边的扶手椅上坐下。

卓娅·乌特恩亚亚找到一个空的烟灰缸,放在岑诺伯格身边。“你们的咖啡想要什么口味的?”她问客人们,“我们喝的咖啡都是如夜晚般漆黑,像罪恶一样甜腻。”

“就是这种吧”莱纳德回答,他对咖啡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乌特恩走开了。岑诺伯格看着她的背影。“她是个好女人,”他说,“不像她的姐妹们。其中一个贪婪成性,而另一个,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睡觉。我们家乡的人之前都搬到了加里亚帝国,后来我们搬到这里,来到这。遇上的全都是倒霉事,老家的人都快死光了,而在这里我只是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往事罢了。”

“别给他们讲那些老黄历了。”乌特恩用红色的木头托盘托着他们的咖啡进来,咖啡盛在小巧的亮釉瓷杯里。她给大家每人一杯,然后坐在岑诺伯格身边。

“维切恩。”她说,“很快就回来。”

“我们在楼下碰见她了,”莱纳德说,“她说她给人算命。”

“是的。”她妹妹说,“天色昏黄,正是说谎的好时候。我不会说善意的谎言,所以我是个不称职的预言者。而我们的妹妹,诺什娜亚,她更是什么谎话都不会说。”

咖啡比莱纳德想象的更甜、更浓。

莱纳德道声歉,进了卫生间。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了下来。外面客厅里传来争吵的声音。他匆匆地用冷水和散发出恶心气味的香皂把手洗干净。

莱纳德出来时,岑诺伯格正站在客厅里。

“你带来了麻烦!”他咆哮着,“你只会带来麻烦!我不会听你的!你马上从我家里滚出去!”

星期三仍旧镇定地坐在沙发里,喝着咖啡,抚摸着那只灰色的猫。乌特恩站在单薄的地毯上,一只手紧张不安地缠绕着她长长的金发。

“有什么问题吗?”莱纳德好奇地问。

“他就是问题!”岑诺伯格怒吼,“他就是!你告诉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帮他的!我要让他出去!叫他立刻滚蛋!你们两个都滚出去!”

“求求你,”乌特恩说,“小声点,你会把诺什娜亚吵醒的。”

星期三站起来,走到岑诺伯格面前。他把手放在岑诺伯格的肩膀上。“听着,”他安详地说,“首先,这不是发疯去送死,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其次,大家都会去。你不希望自己被甩下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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