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组织这次聚餐的班长还真的很给力,全班六十八名,除去十人在国外定居,虽然全国解封了,但来往还是不方便。再除去三名意外死亡的,剩下的五十五名中,再除去四名在边远地区工作的,最后居然是我家的一一没有来。
“呦……就我们的韦大医生没有来。你们看看,同学们能来的都来了,唉,我妈都住院了我还抽时间来呢。”
阴阳怪气说话的是董明明,她搔首弄姿,瞟了一眼我。
我手持茶壶正给左右相邻的同学挨个倒茶,正轮到了董明明,谁想我却把茶壶放下了,轻声道:
“这普洱茶你不能喝。”
董明明居然傻呼吸地问,听上去有些气恼:
“这普洱为什么我不能喝?”
我依然很平淡的语气:
“普洱茶是温性的,不适合你这种绿茶体质喝。”
“轰……”
四十多人几乎是同时笑喷,半晌才回过味儿的董明明恼羞成怒,胀红着脸大叫:
“我,你大小也是个领导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护老婆没这么没有原则的哈。”
我扯了下嘴角,淡淡笑道:
“我不在家,她又带着两娃,又当爹又当妈,我不护她谁护她?我家一一哪有你命好呀,闲得上班……”
谁知,说到这儿时,却被毛明慧端起酒杯送到他的唇边,一边嗔怪着:
“喝酒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我一楞时,嘴唇已经沾到了酒杯。
我一瞥,酒杯的边沿有着模糊的唇膏印,思及此,我竟然“嗷”一声做呕吐状,推开毛明慧,起身向洗手间跑去。
无疑,我的这一举动,比刚才毒舌董明明还要损。
毛明慧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她已经听不到同学们的嘲弄声了。
“啪”
毛明慧摔了杯子,拿起自己的包,一把推开正欲起身来安慰她的班长,一边哽咽着,一边捂脸跑了出去。
当我重新走回包厢时,这些同学的眼神就变了。
聚会的组织者班长闫景春脸色尤为不悦,他端起酒杯,向我虚虚一举,一饮而尽,声音猛地提高:
“凌行知,你变了!从前的你是那么随和,平易近人。当年,明明情书不是你写给明慧的,你都能为了保护她没有解释。现在,你爬到这个位置上了,怎么就没了肚量?”
我自己拿起酒瓶,满满地给自己斟了一杯,也是一饮而尽,喝得有点猛,也是这剑南春度数有点高。
我用手抹了一把脸,又扯了扯唇角:
“闫景春,你说话啥意思?那酒杯是她毛明慧喝过的,你是不懂啊还是别有用心?怎么,就不怕我家一一误会?”
我又倒上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这杯,算是给同学们赔罪了,破坏了这温馨的气氛。”
再倒上了第三杯,有同学看我要喝多了,便过来阻拦。
我依然执拗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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