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人倒霉的时候找对象都能碰上小姐。
这种事就被李成树摊上了,看那憋屈的样子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小伙子除了皮肤黑点,人长得还是挺帅的。
他初中没毕业就回家放羊了,这两年在窑厂干活儿,每月能挣二三百块,天天出大力身体倍儿棒。
那次在树林同李成才相遇恰好相亲回来,女方在外地干理发,比他大三岁。
女大三抱金砖,现在倒好金砖没抱成给自己抱了顶绿帽子而且还不止一顶。
“别上火又没结婚。”李成文安慰道。
“丢人呀!媒婆还是俺娘二姨家的表亲,真是瞎了眼。”
“走,进屋坐会儿,俺爹他们出去了。”
李成树被勾起痛苦回忆也想找个人抚慰下受伤的心灵。
两人进屋,李成文递上一根烟。
“最近身体恢复怎样?”
“差不多了,再过两个月就能拆钢板。”
“你说俺怎就这么倒霉。”
“其实也没啥,要是换成咱那位二爷别说小姐只要是个母的就成。”
“她跟俺只见了两次面就急着定亲,长得是带劲儿,染着黄毛打扮得像个妖精,结果没过一个月就露馅了。”
“你怎知道她干那种服务行业?”
李成文这一灵魂拷问直接让对方破防。
“俺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九月二十五号…”
接下来李成树就把自己如何发现这一秘密的过程托盘而出。
一九九三年九月二十五号,应该是李成树最难忘的日子。
那天他一早去县城给窑厂推土机买零件,算是“公出”。
因为商店没有现货要等到下午,李成树中午吃完饭在公园附近溜达,看到拐角处有一发廊。
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在农村这天晚上只要是定亲未婚的男方都会带些礼物去看对象以及未来的老丈人。
在去之前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那时候穿西装的比较多。
李成树头发很长时间没捯饬跟乱草堆似的,配上西装不伦不类,于是便朝那家发廊走去打算理个发。
发廊起的店名很有个性叫“思春”,玻璃门敞着没有客人。
门上贴着各种服务项目。
理发、吹头。
拔罐、按摩。
推拿、洗脚。
李成树这是第一次进城理发,对部分项目表示陌生。
他站在门口往里一瞧只见里面坐着位金发女郎,二十出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理发师。
“大哥快请进,理发还是吹头?”
那时候男士理发和吹头两码事,所谓吹头是理发师用吹风机给头发打造型,最后涂上发胶用以固定发型。
有的只理发不吹头,有的只吹头不理发,两种收费标准。
女郎笑脸相迎很是热情,只闻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对方嘴唇打着口红,脸上涂了层厚厚的脂粉,连眉毛都是弯的。
城里的理发师就是不一样,跟乡下比时髦多了。
“理发。”
“先洗个头。”
李成文被对方按在水池里洗了个头,然后坐在椅子上。
女郎手法娴熟动作优雅,再加上那身打扮让他想起自己的对象。
“俺对象也是理发的。”
“是吗,那怎还跑城里来理发。”
“她在外地干,听你口音外地来的吧。”
“俺东北滴,那嘎达凉快这边贼热。”
女郎说着顺手把衣扣解开一个,露出雪白的脖颈。
“大老远跑这边干挺辛苦吧。”
“不辛苦,只要有钱挣哪儿都一样。”
……
时间不长理发完毕,干净利落的板寸,李成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分满意。
“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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