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蓉往返几趟,终于将家里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最后一趟的时候,戚蓉站在原主住了二十多年的院子门口,久久伫立。
望着已经空荡荡的宅院,最终哀叹一声,将大门锁上。
李风泽和李伯晟也不禁感叹,终于要离开这个伤心地了。
以后他们一家再也不用面对,村里那些挑拨是非的人,也再不会被他们三天两头欺负。
但这里毕竟是他们兄弟二人自小长大的地方,即便它不好,在真正离别时也难免生出几分留恋伤感来。
他们以后没有事儿,很少会回到这里了。
一路上他们都很沉默,到了新家,李伯晟主动跳下马车帮忙做饭。
他们忙活了一天,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戚蓉和邓淑云为了让一家人尽快填饱肚子,拿出了以前原主腌的咸菜,热了几个窝头,煮了一锅杂粮粥。
一家人都累坏了,就连大丫和二丫都玩累了,两个小孩东倒西歪,眼看着要睡着。
戚蓉和邓淑云赶忙哄着让她们别睡,往她们嘴里喂饭,两个孩子吃了没几口,彻底睡着了。
邓淑云铺好了床,将两个孩子放床上。
大丫和二丫睡得很沉,怎么折腾都不醒。
家里的大人们也都累了,匆匆吃了饭,收拾一下睡觉了。
第二天他们起的比平常晚了许多。
吃早饭的时候,戚蓉问起李风泽的功课来,“学得怎样,可能学会?”
李风泽凌厉的剑眉蹙紧,仿若遇到了很大的难题,他道:“还成。”
他一直都是这种不爱多说的性子,他说还成但具体什么样子,戚蓉并不清楚。
李伯晟拜访房公子之后,从县里买了好些本书回来,都是武举考试会用到的。
李风泽年幼时是启蒙过的,学得也很快,只是他心不在此,只想着练武耍棍,没有好好学下去。
李秀才死前还在督促他读书,只是效果甚微,李秀才死后,李风泽无人约束,便彻底不再读了。
如今重新拾起这些,不由有些后悔。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倘若他一直读书习字,恐怕如今学习起兵书策问来犹如信手拈来,轻而易举。
哪像现在还要钻研苦读。
戚蓉见他似乎情绪不高,于是安慰道:“若有不会的可以问你大哥,你大哥若是不懂,那就让他带你去找先生。”
说完,戚蓉又对李伯晟道:“即便二月份院试落榜也没关系,你不要压力太大,你如今很好,咱们家不会有人因为落榜嘲笑于你。”
说到底,李伯晟是原主和李秀才最疼爱的儿子,他们对他疼爱有加。
戚蓉如今代替了原主,成了李伯晟的娘,她就必须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李伯晟以前再荒唐,如今已经吃了亏,也改正了。
他现在对邓淑云很好,甚至放下架子钻进灶屋,帮邓淑云烧火刷碗。
君子远庖厨,李伯晟在家里已经卑微到了极点,再没有了从前的傲慢与暴躁。
过犹不及,戚蓉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不能把他逼得太狠了。
李伯晟罕见地有些动容,低着头道:“我省得。”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想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与尴尬,低着头往嘴里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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