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舍院子里面吹过一阵冷风,十几个弟子手持木剑同时冲来,顾寒立于原地,风吹起他鬓间的碎发,只是微微晃动。
六个弟子从前方攻来,五个弟子的木剑在后方呼啸,梁纪和卫壁两个领头者却站在外面,好像没有动手的意思。
顾寒忽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猎犬围攻的棕熊。
他轻吸一口气,双脚发力,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出,手中的木剑破空而过,掠起一阵呼啸声。
前方的六个弟子面色突变,即刻转换阵型,三个人先行冲出,另外三个人分散两侧,从左右两边发动进攻。
他们的配合显然不是临时起意。
顾寒面色平静,木剑力道丝毫不减,横扫而出。
三个正前方冲来的弟子感到木剑上一股巨力传来,虎口震动之间,已经退出几步,攻势自动瓦解。
馆舍之中掀起一阵惊叹声音,他们没有想到顾寒的实力居然如此厉害,以一敌三,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战斗依旧继续,侧面的三个弟子和后方的五个弟子同时赶到,手中的木剑齐齐向着顾寒落去。
顾寒吸一口气,木剑飞快的在左右两边点出三下,将三个侧面的弟子逼退,同时顺势转身横扫。
“砰砰砰”连响五下,后方那五个进攻的弟子木剑齐齐震落,几人微怔片刻,急速退出,往人群中去夺新的木剑,居然不敢取回自己的木剑。
恰在这时候,数道风声接着传来,伴着两道虚浮的脚步声,
顾寒冷哼一声,知道是梁纪和卫壁带着另外几人过来,他头也不转,右脚连踢几下,将地下五把木剑尽数击飞。
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响声,几声惨叫伴着四下里弟子们的惊呼声在馆舍之中响起,顾寒缓缓回头,原来是三个弟子被木剑击中,虽然没有伤到性命,但也受伤不轻,倒地挣扎。
梁纪和卫壁满身灰尘的站着,身后是三个同样狼狈的弟子,无一例外,他们不敢上前。
那五个重新夺来木剑的弟子们脸色一变,也不敢上前,只是摆好架势,斗大的汗珠从他们额头滑落,明明人数占据优势,却感觉占尽下风。
“你们不是要和我请教吗?”顾寒冷笑一声,目光扫视一圈,“那就来啊!”
十个围攻的弟子依旧没有人上前,梁纪的双腿甚至已经开始颤抖。
围观的弟子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谈论,有时候甚至传出几声嗤笑,只有秦霜儿和宁家兄弟三人死死盯着场间的情况,秦南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似乎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动过。
“咱们一起上!”
卫壁脸色苍白的喊了一声,却没有人上前,也包括他自己。
围观的弟子之中再一次爆发出强烈的嘲笑声,顾寒眼中的凝重间弥漫出一丝轻蔑,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秦南都挑了一下眉头。
羞刀难入鞘,何况还是在这样如潮水一样袭来的嘲笑和议论的逼迫下。
毫无预兆的,剩下的十个人突然发力,手中的木剑伴着怒吼和愤怒向着顾寒落去,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十把木剑如同一个厚重的幕布,直接将顾寒前进后退的道路全部遮蔽,他面色凝重起来,当即使开剑法,和十个敌人斗在一起。
刹时间,馆舍院子之中连响起一片木剑碰撞的“笃笃”闷声,顾寒剑法飘逸,身形灵动,面对十个敌人的围攻依旧游刃有余,不断化开他们的攻势,同时寻找着突破的道路。
围观者的议论骤然升起,像是沸腾的水,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争斗,至少没有见过像顾寒这样以一敌十的对决。
秦霜儿粉拳紧握,脸上既是得意又是担忧,宁子正满脸凝重,但气息沉稳,他弟弟就不这样,好几次见顾寒招架有些吃力,都要直接冲上去帮忙,不过都被兄长拦下。
顾寒在场间不断游走,手中的木剑挥舞成风,每一次都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徐太冲那里学来的几套剑法被他发挥到了极致,十个弟子中有几个好手,却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
当然,顾寒的处境也不是很好,在外人看来,他一个人抵挡十个对手的进攻,举重若轻,好像轻松无比,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的处境同样艰难——他至今也没有真的击倒哪一个对手。
这十个家伙因为之前的嘲笑,爆发了强烈的力量,居然和顾寒斗了一个势均力敌,十把木剑不断从各个方位刺出,一剑之后又是一剑,居然颇有些心有灵犀的感觉,要不是顾寒长期和化身对打,恐怕数十个回合之前,就已经身中数剑。
又是数十个回合过去,争斗更加激烈起来,人人心里都憋起一股劲,连最胆小的梁纪也变得凶狠起来,一抓住机会,手中的木剑就疯狂向着顾寒挥去。
起先还算有些仙风道骨的争斗已经完全演变成斗殴,不断的咒骂声和叫喊声从十个弟子嘴中迸发而出,馆舍的院子中激荡起一片烟尘,木剑相撞的声音不断传来,像是战鼓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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