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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本来是这样的’?”

“我不否认,但你太危险了,马上就是重要的日子,我可不想在押送你的时候出岔子。”

“所以还是假慈悲,那就动手吧。”

“也许你说的对,我就是个自私的人。很抱歉,只能请你去死了。”吉田奈奈子横刀在前,两者已经只有五步之遥。这个距离下,死亡随时都可能降临在其中一人身上。

在走到离何锦文三步远的地方,吉田奈奈子停了下来。

“怎么?你不动手?”

“不,我只是在想,那种小巧的折刀,藏在鞋里,真是奇思妙想不是吗?”

“哦?”

“所以,另一只鞋里应该也有……”

没等她把话说完,何锦文右脚猛一蹬地,左手顺势拔出另一把折刀,一道寒光直奔她的咽喉而去!

作为回应,那把刀在接触到吉田奈奈子肌肤的那一刻消失了。后者疾步上前,匕首刺向何锦文心口的位置。

“都结束了。”

吉田奈奈子感到胸口一阵绞痛,何锦文以平淡的口气说出了刚才的话,他的右拳抵在她胸口的位置,从那里渗出一缕缕猩红的鲜血。

而吉田奈奈子的刀,却只是刺在何锦文胸前的衣服上,根本无法前进分毫。

感受到满含着惊讶和恐慌的目光,但何锦文只是平淡的回应道:

“别动,我拔的话,你就会死。”

根本不是在威胁,但吉田奈奈子很清楚他说的是实话。

“不可能,你的刀明明已经……”

“你忘记我是怎么解开自己的手铐了吗?就是根细细的长钉而已。”

一阵沉默,她又道:“是我提醒了你。”

“没错,改变外界的能力,我的衣服不就是外界吗?我能让刀变得无坚不摧,那衣服也可以。”

又是一阵沉默,当吉田奈奈子抬起头时,何锦文难以置信的看到,她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就像是个普通的、随处可见的年轻女孩,而不是刚才和自己对峙的探员。

“求求你……”她的嗓音颤抖着,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恳求这个掌握着她生死的对手:“我不想……”

“……我做不到。”

何锦文拔出长钉,同时把她往后一推。

就像一片轻盈的羽毛,女孩的身体轻巧的向地上落去。溅出的血液落在杀人者的身上,无声的控诉着他的罪行。

尸体仰躺在地上,胸前盛开出一朵殷红的花,染红了身上的白衬衫,如此狰狞而又如此美好。

何锦文目视着对手的躯体,和她眼角刚刚渗出的泪珠。心脏猛烈的悸动着,他不由得按住胸口。真是奇怪,同理心早就在无止境的杀戮中消失殆尽了才对。何况就在刚才,他们还是抱着杀死对方的觉悟而战的对手。

疲惫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发起了进攻,他只感觉眼前一黑,世界便逐渐从他的身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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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的意思非常清楚。”杨雅烁放下手中的酒杯。

“喂,已经说了我不能确定了啊。”

“当然不是这个,张行健能赢的必要条件,是你那个‘最好的徒弟’会退步,是这样吧?”

“这倒是。”

“为什么这么说?”

封科波思索片刻,道:“解释出来不是很难,很难想通倒是真的。”

“别话只说一半。”

“好吧,是本质上的差别。比方说,不,还是举个例子好了。在教导院的四年里,教导院的第二和第一……你知道的,自始至终胜者都不是我那个‘最好的徒弟’。”

“是啊,挑战了几百次,结果……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现在的话还可以说,不论如何,在实战中胜出的都会是教导院的第一名,而不是第二名。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啊。”

“因为第一名有‘城堡’,”封科波两手一摊,“就这么简单,如果用出‘城堡’,一切就都结束了,他没有任何反制的手段。所以这会是一场永远也赢不了的实战。”

“但是在用出来之前……”

“我们讨论的可不是什么暗算刺杀的手段,张行健会堂堂正正的从正面进攻。你清楚的,如果他想要报仇的话,暗杀可不是什么好手段,而且我不认为会有用。”

沉默片刻,杨雅烁轻声道:“这是你的判断?”

封科波轻轻摇摇头:“这个判断不完全来自于我,我们局里有一个非常能干的女秘书……抱歉。”

“我知道她是谁,伊万斯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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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健瘫倒在一片建材形成的废墟中,周围是他刚才构筑的巨人的残骸。建材杂乱无章的掉落在附近,居然堆成了一座小山丘。

他清楚自己已经命不久矣,没谁能在侧腹少了一块的情况下活过一个小时。

“真是,输的太难看了。”他苦笑着发出自嘲。

“也不全是这样。”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踩着废墟出现了,桂新相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有不少血污。但他赢得了这场战斗,这是毋庸置疑的一点。

张行健朝空中望去,在那里,悬浮着一尊铁黑色的巨大炮筒,炮口上还闪烁着些许狂躁的银光。就在刚才,从那里射出的一击,轻而易举的把他制造的巨人打了个粉碎,连带着蹂躏了他仅剩的自尊。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哦,我没告诉你。聚能镭射炮,也许是旧时代的工程师最引以为豪的作品。至于它的威力,你刚才也见识到了。”

“你不动手吗?金属之狐的果断,我可是早有耳闻。”

桂新相的身形肉眼可见的晃动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有很多问题。”

张行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深处绝境,他却表现的非常坦然:“反正你也不会说的,不是吗?”

下一秒他却露出茅塞顿开的表情:“……不,除非,你自己想说出来,是吧?”

“我可从没说过这种话,你好歹也是我在教导院的朋友,而且,我欠你一个解释。”

“也就是说,除了我谁都不会听了不是吗?”张行健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羞涩的第二名?”

“……都快死了还有这种心情开玩笑,问吧。”

“能问的问题从来都只有一个,你为什么要叛变?”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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