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哭声过后静室内就久久的沉默着,只剩下锤击声响彻不息,此时的静室又何尝不是他的心室。
他的忍耐对外分毫不显,在内振聋发聩。
那些长久支撑他走到今天的力量现在终于坚定,它没有随着时光改变过。
他的人生也会随着这终结迈入下一个阶段。
阎江青始终挺直着身子,将“一心一意”贯彻到底,阎江亭想要给他的东西早已潜移默化的给了他,比他想象中的更多,也更隐晦,更深沉。
从敬亭侯上迸溅出的最后一丝火花,为他的怀疑和犹豫收尾。
铿锵声落定的刹那,这把含而不露的刀微微颤鸣一声。
原本还有打凿雕镂等系列工序未就,但仿佛它亦等待了许久。
那声颤鸣初时如雏凤还巢,尔后如戛玉敲金清脆响亮,最后如鸾鹤长啸,一发不可收拾。
王延的身体也隐放着微光,尘埃微粒在四周缓缓被推开来,画出一道清晰的尘埃为边缘的圆,袖袂发丝无风自动。
阎江青目瞪口呆。
要说起来,他也是个脱胎换骨后的仙人,但跟眼前这人比起来,如今却觉得自己红尘深重,反倒似个凡人。
敬亭侯在那声长鸣后竟离砧而起,乍然起舞,在空中划出几道灿烂光芒。
刀身比从前更加空灵飘渺,但一样的干干净净。
“这是狐刀。”
阎江青看着这刀,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出自己手。
狐刀蓦然旋动起来,轻灵飞出,还未看到轨迹,声音也消失的突兀。
然而下一息就落到王延目前,仿佛空中跃动的过程都显得多余,不够干净利落。
那双眸子骤然张开,清亮如泉,神采灼灼。
狐刀顿止于目前。
刀与主的凝望,更像是两个人在对视。
看得阎江青一阵恍惚,知道王延或许进入了某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这是狐刀的刀意么?王延的自在意?’
它确实异象虚影都比不上之前的一刀分蛟,一剑挑岳,显得很微不足道。
但这雀跃灵动之感,独一无二。
还未安装护手刀柄,王延就这么虚握,狐刀盘旋在掌心上空,整个人飒然至极,快乐至极,清醒至极。
似乎他有点理解什么叫做自在了。
这人穷志短的家伙要的名器,不是需人相祭的【干将莫邪】,亦不是剑气如龙的【紫电清霜】,他要的只有狐刀敬亭侯。
这是两人铸刀的初衷,只不过在看到惊世骇俗的其他异象时,他有些忘了,不过王延还记得。
轰!
室外有巨大震颤传来,即便两人在附有小型隔音阵法的房间内也听得明晰。
“这样的时刻求之不得,你继续体悟,我出去看看。”
阎江青拂去汗珠与泪痕,开了阵法离开静室。
黑碧二色交缠而入形似双色尖锥,先搅碎窗瓦廊木,又将屋内铁器也击飞散落四周。
二层的法器本身强度很高,不至于直接损毁,但也在墙上砸出大小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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