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小子的眼光,比老夫更长远,是我肤浅了!”
老爷子现在看张乐,真是越看越喜欢。
这小子哪哪儿都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肯答应传承自己的衣钵。
这一点,让老人颇为不满。
不经意间,目光掠过忙活着做饭的宝贝孙女儿,时一针心中有个模糊的念头,猛地一闪而过。
等他想抓住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
晚饭很简单。
用井水拔得哇凉的高粱米水饭,张乐一口气扒了三大碗。
可怜自己重生过来这么多天,终于不用再吃苞米糊糊炖野菜。
下酒的两个小菜,是院子种的韭菜,用三枚土鸡蛋炒了一下。
另外一个是,臭蒿叶子拌剁碎的青辣椒末。
就是这么再寻常不过的农家小菜儿,差点儿让张乐把舌头都下肚子里去。
“咣当”一声。
时向晚将一碟拍黄瓜,重重放在桌子上,顺便狠狠剜他一眼。
“饿死鬼投胎啊你!”
张乐对她的毒舌攻击,已经开发出了免疫能力。
爱说啥说啥。
反正哥是该吃吃,该喝喝!
楚幼薇那个傻丫头,无论自己怎么劝,都死活抹不开面子过来蹭饭。
真是笨!
张乐风卷残云般,又干掉两大碗高粱米水饭,这才反手一抹嘴。
“多谢老爷子的盛情款待……”
顿了顿,目光逡巡着对上虎视眈眈的时向晚,又言不由衷的加了一句:
“向晚的手艺也是超级好。”
时向晚高高扬起下巴,鼻孔朝天冷哼一声,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公……小母鸡,转身去了堂屋。
时一针放下筷子,笑呵呵的问:
“小子,吃饱了?”
“饱了!”张乐回答的过程中,忍不住打了个嗝!
饶是他脸皮厚比城墙,这个饱嗝一打,也不觉有些讪讪的。
时一针老于世故,假装没看见他出糗!
“吃饱了,老朽还有一事相求……”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当前这个场景,张乐怎么可能说出拒绝的话:
“老爷子,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时一针笑眯眯的摆摆手:
“也不是什么大事,董家满仓那副药,还缺一味黄酒做引子,你明天去县里,能不能帮我捎回来?”
小事一桩!
张乐用力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记得带黄酒回来。
等他从时家告辞出去,脑子被凉风一吹,才猛然间想起:
我从来没提过要去县城,这位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
同样的疑问,时向晚在他走之后,也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爷爷,您怎么知道张乐这混蛋……明天要去县城?”
时一针白眉动了动,眸子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这还不简单,那只狗獾在咱们这山窝窝里卖不掉,他只能去县城找销路。
丫头,张乐这小子不简单,不会长久窝在荒草岭这山旮旯。
终有一日,会乘风化龙!”
化龙?
就他?
本姑娘看着,那混蛋最多就是一条泥鳅。
一条不怎么让人讨厌的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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