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麟微微一笑,没有过多言语,近日在长安城狼狈不堪的遭遇让他学会了收敛锋芒。
次日,赵佑麟早早起床,洗漱就餐后,在学堂陪同金平波学习《论语》。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
“金平波!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的下一句是什么?”
教书先生见金平波心不在焉,故意大声问道。
“节用...而...而...”
金平波被教书先生的突然提问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答道。
“你,你说,下一句是什么?”
先生话锋一转,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赵佑麟。
“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赵佑麟不慌不忙,响亮清楚地答道。
“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的下一句是什么?”
“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好,好,好,不错,孺子可教也!”
区区《论语》怎能考住曾经的南越世子赵佑麟!
他三岁识千字,四岁就能通背《论语》、《大学》、《中庸》、《孟子》,良好的教育与惊为天人的记忆力让他有着超乎常人知识储备。
休息时间,赵佑麟独自去了趟茅房。
返回时,赵佑麟被后方屋内“咿咿呀呀”的声音所吸引,忍不住上前查看。
透过窗缝,赵佑麟看到金日磾身穿金色衣衫,头戴暗黄色高帽,左手持鼓,右手持槌,盘腿坐在了房屋的西北角。
另有四人与他盘坐成一圈,其中一人看似弱不禁风,坐在了房屋的东南角。
金日磾首先点燃了一种不知为何物的木草,瞬间冒出一缕轻烟,同时发出阵阵香气。
他双眼半睁半闭,在似困非困地打了几个哈欠后,他扬起右手开始击鼓,后又起身,边击鼓、边跳跃、边吟唱,音调深沉,言辞不清。
只见另外四人双目紧闭,金日磾唱一句,他们就跟唱一句。
随着金日磾步伐加快,鼓声也渐渐紧促。
他下颌颤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全身上下随着跳跃不住地摇晃。
这时,其中一人拿出一团烧红的火炭,放在了金日磾的脚前。
金日磾见此,鼓声突停,浑身大抖,猛地站定,开口问道:
“你们请我来有何事?”
只听一人答道:
“草民因患病,惊动祖先来给看诊。”
金日磾闻言,再次击鼓吟唱,此刻吟唱的内容变得清晰:
“是哪位神灵在此作祟?速速现身,不要冥顽不灵!是雨神、火神、风神、水神......”
当金日磾吟唱到“树神”时,那弱不禁风之人竟不由地颤抖起来。
此时,金日磾停止击鼓,开口说道:
“树神树神,速速现身,答我所问,供祭牺牲!”
只见金日磾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随后“仓啷啷啷”打了一个激灵,而后站定身姿,开口说道:
“我乃树神,我在你家院中已修炼百年,吸收天地之精华,给予黎民遮风避雨。可是你为了一己私欲将我连根拔起,灭我修行,毁我道场,你可知罪?”
那弱不禁风之人闻言,赶紧拖着沉重的身子双手合十,起身跪拜,并不住得磕头作揖,同时一脸虔诚地答道:
“草民知罪!草民知罪!请求大神速速教授破解之法,挽救我的性命!”
“看在你祖上世代受我福荫的份上,此次就饶你一回。”
“你回家之后,将我的树身重新埋于原地,摆三种供果,插三根粗香,供奉四四一十六天。我食你供奉,自然保守恩待于你,到时你病自愈。”
话毕,金日磾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他双目紧闭,左手的大拇指与食指、中指不断跳动掐算,缓缓说道:
“树神显灵,教授方法,尔等归家,好生供奉,病痛自愈。”
“感谢祖先召唤神灵,驱我病痛,我一定谨记教诲!”
那弱不禁风之人感激涕零,随后他与其余三人一起俯首跪拜。
赵佑麟看到金日磾好似被他人附体一般的奇怪行为,顿感浑身起满鸡皮疙瘩,好不自在。
“赵佑麟!你在这干啥呢?先生在等着你呢!”
金平波的呼唤瞬间让赵佑麟回过神来。
“来了,来了!”
赵佑麟一路小跑,与金平波一起返回了学堂继续听先生教书。
可是今日所见,令赵佑麟心不在焉,在学堂上,他仍在回想着金日磾的种种奇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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