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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仍未知道那条搅人好事的蛇是怎么咬了那人屁股,又钻到她衣领里的……哎……我都是为了抓蛇和解毒啊!”

七月十八号,天气晴朗。

久违的晴天播撒着阳光,令人汗流浃背的热量肆意宣泄。

此时已经是盛夏酷暑时节,即便是繁华的魔都,街道上也看不到多少人影。

魔都当代艺术博物馆,一面两米高的白色展墙前。

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跨步在小马扎上,结实的脊背微曲,从侧面看去:

年轻人手中捧着一个A4纸大小的笔记本,时而抬头欣赏眼前的油画,时而埋头书写,似乎在进行着评论记录工作。

有时文字记录,有时用脖子上挂着的相机拍摄记录。

神情专注,即便是白净若王子一般的“俏脸”被炎热天气造成的汗水浸湿也毫不在意,给艾里森的感觉就像是一位来自上世纪的,自诩高贵优雅的艺术评论家。

“应该是哪家艺术杂志的工作人员吧?”

时任ArtReview Asia主编的阿尔帕·艾里森推了推鼻梁间的眼镜,心中思索道。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人时,还是在两天前。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坐在小马扎上,同样的专注写写画画。

令他感叹不已。

没想到在这个艺术市场如此混乱的地方,也能诞生这样坚持艺术严谨精神的年轻艺术评论家。

这让同为艺术从业者的艾里森感到欣慰,欣赏。

ArtReview创立于1949年的英国,是一本国际性的艺术评论杂志,创立至今七十多年,已经是全球首屈一指的国际当代艺术杂志之一。

撰写艺术评论,提供艺术市场消息,推动艺术教育研究,在国际艺术界有着很大影响力。

而ArtReview Asia是ArtReview杂志的亚洲版本,专门提供对亚洲当代艺术和文化的深入报道和评论。

艾里森缓缓走近,他有些好奇这个年轻人如此专注,究竟是在做什么。

来到年轻人的身后,这是他第一次选择接近。

看到米白色纸张上,生动简洁的手绘素描,以及详细且丰富的文字记述。

艾里森心中恍然,果不其然,这个年轻人在撰写自己的艺术评论。

“哦!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还是用的百分值,有想法的年轻人。

啧……徐悲鸿的油画这个小家伙居然给了67分,十分大胆,不过很有艺术评论家敢于刺破真相的勇气。”

艾里森失笑一声,看到百分制他是不怎么认同的。

艺术这种东西用评分来衡量,那标准呢?

是他的自己的内心标准吗?

不够公正,不够标准化,这是艺术评论家的大忌。

任何一丝不公,都将毁掉一位艺术评论家的前途。

不过艾里森倒是很认同他对这幅画的评价,甚至觉得六十七分都有点高了,如果是他来评分的话,可能只会给五十几分。

“Hallo youngman~”

艾里森一直等到这个年轻人写完,才礼貌的出声打招呼。

擅自打搅一位正在工作的艺术从业者,可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

毕竟他们可是在为艺术奉献。

……

“综上所述,徐拥有顶尖的素描天赋……”

咔哒!

写完最后一行总结,程炘终于长舒了口气。

自从那天露营的晚上出了点小插曲,大家将许茉莉送上回家的高铁之后的,便暂时分道扬镳。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除了偶尔在群里冒泡之外,提到出来玩就是装死潜水。

也只有林语静不计前嫌的邀请程炘,一同来魔都当代艺术博物馆观看画展。

今天也不例外,只不过林语静跟着她的小姑去,听说是认识人脉。

【手绘三千卷:135/1000】

【观得三千形:34/100】

【艺术点:950】

这两天以来,程炘倒没有像第一次做任务那样不要命的肝,而是松弛有度。

以平均十幅小画的速度,不疾不徐的完成任务。

他合上万宝龙钢笔的金属笔帽,黄铜笔帽旋转上紧将其夹在衬衣的口袋里。

画完今天的最后一幅,这一刻,程炘感觉自己像是一位艺术学者。

这种社会认同感,简直棒极了。

要不都说有钱了,还想有名气,有名气了,还想有更大的影响力,就好比曾经的马纭。

……

“您……您是?”

程炘忽然听到声音转头看去,一个身穿格子条纹短袖,笔挺西装裤,一头灰白相间头发的中年削瘦男人。

白色皮肤,茂密的体毛,色斑众多,脸上皮肉带着褶皱,一丝刺鼻的味道若隐若现,这是男士古龙香水和腋下狐臭混合的味道。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欧美白人。

这座当代艺术博物馆的人流量比较一般,除了早上和傍晚散步,闲逛的人还多一点,一般情况没什么人。

可能是夏天到了,大家都不愿意出门。

程炘听到有人喊自己,但也不奇怪,毕竟他这种在画展中画画的人也有些少见。

眼前的这个一副西式精英的中年男人笑着伸出手,“您好,我是艾里森。看到您在这边坐着写写画画还挺好奇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见到您了,请问您是不是在做相关的艺术评论?”

“你好,你说的是对的,我正在为了这本艺术鉴赏手册而努力。”

程炘点点头,毫不遮掩的回答,扬了扬手中的蓝色笔记本的。

艾里森继续问:“那您是为了自己的工作?”

“nonono,这不是工作,是爱好,我才十八岁远远没有到要去做社畜的年纪。”

程炘知道眼前这人误会了。

我可不去上班,接受这些资本家的剥削。

那种有人光明正大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的感觉,真是想想就让人恶心。

踏马的,

“社畜?牲畜吗?倒也形象。

真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的鉴赏手册,希望你犀利的评论刺痛那些自大傲慢的画家。

祝你好运!年轻的小艺术评论家。”

艾里森深陷的眼窝因为笑容眯了起来,他揶揄的调侃一句。

不过……才十八岁吗?还真年轻啊。

“哈,谢谢您。”

程炘点点头,笑着起身表示感谢。

这可是他在艺术界的第一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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