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三合式的小院,一堂二室,庭院并不宽大,依稀有些破败。
刘琦叩门,起初并无回应,就在刘琦以为没有人在家的时候。
一阵咳嗽声传来。
然后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打开了院门。
少年声音微弱,“公子找谁?”
刘琦问道,“可是黄忠黄司马家?”
眼前的咳嗽少年自然就是黄叙了。
黄叙说道,“正是,公子找家父何事?”
说完又咳嗽了起来。
刘琦看黄叙脸色有些发白,咳嗽不断,多半是得了肺炎,搞得不好还是肺结核,也就是古代所说的痨病。
“我乃刘琦,荆州兵曹从事史,找黄司马是来讨教的。”
“原来是刘大人,家父说是出去卖弓去了,都怪我,我这病拖累了父亲。”还未说完,又咳嗽了两声。
黄叙让出大门,“大人可要进来?”
刘琦摇头,“你好生休息,我去寻你父亲。”
军司马俸禄一千石,吃饱过日子当然不是问题,不过用来治病,就经不起消耗了。
黄忠妻子早逝,只有独子黄叙,怎料黄叙受了风寒,疑似得了痨病,爱子心切,变卖家财也要为黄叙治病。
刘琦感叹,世道艰辛,一分钱难到英雄好汉啊。
在益阳市行街,刘琦看到了黄忠。
黄忠正值壮年,体态雄健,猿臂蜂腰,面色黝黑。
脚下放着一张弓,也不叫卖,就矗在那里。
刘琦心道,大哥,你这丧门神一样的站那,如何卖的出东西。
刘琦走到黄忠身边,愁眉苦脸的黄忠眼神一亮:这小哥好生俊俏!再看衣着华丽,必是有钱人家公子,兴许这养由弓卖的出去?
刘琦打量了一下黄忠的弓,弓身由竹胎牛角牛筋复合而成,用胶均匀无缝,工艺相当精湛。
“可以试试么?”
黄忠脸色有些难看,之前有两个人倒是看上了,不过把玩一番,发现根本拉不开这二石强弓,价也不问就走了。
见黄忠脸色古怪,也没说不可以。
刘琦便从地上抄起养由弓,握在手中,右手试弦。
咦,寻常发力,弓弦纹丝不动……
黄忠暗道,完了,这趟生意也黄了。
刘琦深吸一口气,左手紧紧握住弓柄,右手使出全力,缓缓拉弦,拉开了弓弦。
咬牙切齿,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将弓拉满。
黄忠大为吃惊,想不到这公子读书人的模样却膂力惊人,拉的开二石满弓。
黄忠下意识地问道,“公子贵姓?”
刘琦自我介绍道,“山阳刘琦刘子衿。”
黄忠惊呀道,“啊,可是新任刘刺史家公子?”
刘琦笑道,“黄司马晓得我?”
黄忠提到坊间轶事,话就多了,“三箭智退贼寇英雄救美,宜园斩杀宗贼大快人心,刘大人在茶楼酒肆有名的很,传闻大人箭法入神,有小李广之称。”
刘琦放下养由弓,还给黄忠,“言过其实,黄司马才是箭法入神,我来寻司马,正是想拜师学艺。”
“啊?”
荆州刺史的公子,兵曹从实史,找自己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拜师学艺。
黄忠感到不可思议。
“撤摊了,黄司马,我刚才去你家寻你,见着你家公子,咳嗽咳的厉害,回去瞧瞧,帮你寻个名医救治。”
黄忠听到刘琦愿意为黄叙治病,心下感动,奉上养由弓,“忠无以为谢,此弓名为养由,请公子收下。”
“神弓配英雄,我勉强能拉开此弓,用此弓乃暴殄天物,去你家说说病情。”
黄忠也不墨迹,领着刘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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