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紫彤捐完血,走进病房看望厉珏。
高大的男人安静地躺在床上,那脆弱的样子让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他也是这么奄奄一息地躺在她面前。
那天雪很大,苍茫的雪景衬得他越发破碎。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她爱上了他。
陆廷渊也在病房,他是刚得的消息,穿着拖鞋就来了。
“你来干什么?”小五的敌意很大。
孟紫彤将视线从厉珏苍白的脸上收回,看向坐在床边的叶绵绵,诚恳道歉:“绵绵再次给你道声对不起,我弟弟、他已经受到了惩罚。”
孟家把他流放了,相当于把他踢出孟家。
叶绵绵的心思都在厉珏身上,况且她很清楚,若没有厉珏,孟狄也不会那么对她。
女人很容易成为男人较量时的牺牲品。
所以女人间就不要相互为难了。
“都过去了。”她将长发挽起,方便照顾厉珏。
孟紫彤的脸色有些憔悴,叶绵绵从小五兜里抢了一根棒棒糖递给她:“谢谢你给厉珏献血。”
刚才傅良时告诉她,厉珏血型特殊,只有孟紫彤能给他输血。
她很感激。
孟紫彤接过棒棒糖,剥开塞进嘴里,好甜。
可心口的苦涩越发浓烈。
“厉珏跟他哥哥厉琛是死对头,都说厉珏弑父弑兄,其实是他们自找的,他们贩du。厉琛其实还没死,他像一条毒蛇藏在暗处伺机而动,这次就是他伤了厉珏。”
“你是他太太,我希望你多为他考虑一下,不要让他再以身涉险。”
叶绵绵正给厉珏擦脸的手僵住,从来没想过他跟家族的关系烂到这个地步。
看似无比坚硬的他,原来这样脆弱。
小五看不惯孟紫彤教训叶绵绵的,出声帮腔:“我三哥愿意,你管得着吗。”
孟紫彤苦笑两声,说了声打扰了便离开。
其实她的话并不重,且都是事实,但叶绵绵面皮薄,脸颊又红又烫。
厉珏是自己找上来的,一副毁天灭地的霸气模样,她并不知道他有这么多难处。
“三嫂,你别听她胡说,我三哥可厉害了,从小爹不疼爷不爱的,十七八岁的时候死了母亲,又从他疯狗大哥手里死里逃生,在东南亚生活了五六年,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你看照样取得今日的成就。”小五出声安慰。
叶绵绵越听心底越愧疚。
厉珏彻底清醒已经是次天中午了。
叶绵绵照顾了一天一夜,累得靠在床边睡着了,醒来的男人不顾身上的伤把她抱上床。
傅良时进来查房时,看到厉珏圈着怀里熟睡的女人又亲又摸,忍不住出声讽刺:“这么强的吗,不怕伤口崩开?”
厉珏:……
从床上下来,双腿软的差点倒在地上。
傅良时:“……这么虚弱?”
厉珏咬牙。
傅良时的脸在他面前突然放大:“好三弟,你该不是秒男吧,被叶绵绵掌握了把柄,所以才对她死心塌地?”
厉珏:我匕首呢。
傅良时搀扶厉珏在沙发上坐下,给他量了体温,谢天谢地退烧了。
厉珏问:“泰叔都交代了吗?”
傅良时正色:“还没有,他嘴巴紧,什么都套不出来,后来我们的人拿他儿子威胁他,他退让一步,说见了你的面才说实情。”
厉珏起身:“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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