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冯京一张嘴都咧成荷花了:“哈哈,痛快,真是痛快!汪贼欠了我们四川人血债,也有今日,这个也布改竟然压着汪贼。”
阔端入蜀,火杀成都,汪德臣之父汪世显统领的巩昌汪氏就是最大的帮凶,因而四川人就没有不恨汪德臣的。
今日,看了一场好戏,也布改在汪府前大闹一通,他们跟吃了蜜似的,欢喜无已。
焦度很是遗憾:“可惜啊,也布改这鞑子也是个孬种,没能冲进汪贼府里大杀一通,最好是把汪贼杀绝。”
以四川人对巩昌汪氏的恨意,恨不得恐昌汪氏的人死绝。
众人七嘴八舌,渲泄着自己的欢喜之情。
许赟眉头拧着,沉吟不语。
冯京看在眼里,有些惊奇:“哥哥,您为何不乐?”
众人目光聚集在许赟身上。
许赟沉思着道:“汪德臣已经回到南郑,我担心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暴露。”
冯京不当回事:“哥哥,您切莫担忧。哥哥神机妙算,我们在南郑高枕无忧。”
焦度重重颔首:“是啊是啊。哥哥说南郑安全,果然是安全无比,三日来非常顺利,定不会有事。”
许赟脸色严肃:“汪德臣可不是汪惟贤所能比的,他一定会猜到我们就在南郑。”
虽然恨死了汪氏,然而,冯京也知晓许赟说的是大实话,汪德臣是一代名将,文武双全,才智高绝,要猜到许赟就躲在南郑不会很难。
冯京满脸震惊:“该当如何是好?”
焦度他们望着许赟,满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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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府对面有一座大酒肆,是南郑最好最大的酒肆。
这家酒肆,是汪氏经营的,主要接待一些到访南郑的蒙古贵族。
也布改被汪德臣赶走后,直接带人把酒肆霸占了。
酒肆里的人想要仗着汪家的势反抗,结果很悲剧,被也布改的亲兵一刀断头,再也不敢反抗了,老老实实听令。
也布改手提一柄七八十斤重的链子锤,来到二楼窗边,放眼一望,居高临下,视野极好,汪府尽收眼底,非常满意,坐了下来,手里的链子锤朝地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楼板都在震颤。
巴图立时吩咐起来:“好酒好肉送上来。侍候得好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酒肆的掌柜店小二胆颤心惊,不敢动弹。
巴图眼睛一瞪,眉毛一立:“好处就是你们可以活命,这好处够不够大?”
掌柜店小二立时态度大变,打起精神,小心侍候着,好酒好肉送上来。
也布改抓起一只烤羊腿,双手抱着,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去,连肉带骨一起咬下来,大嚼起来。羊腿骨很硬,然而在他的铁齿铜牙下,被嚼得粉碎,和肉一起吞了下去。
“汉狗这厨艺不错,好吃,酥软喷香。”也布改赞叹一句,抓起酒瓶,启开木塞,仰起脖子,晶莹的酒浆注入他嘴里,一口气喝干:“不错,酒香浓郁,很醇厚,好酒。”
宋朝盛酒已不再是酒坛之类,而是用瓶。
酒肉瓢香,也布改吃得很满意,然而总觉得欠缺点甚么,吩咐:“去,给我找个说书的来。好久未听侠义故事了,真是怀念。”
掌柜应一声,小跑着去了,没多久带着一个头戴东坡巾,身着襕衫,左手拿着折扇的说书人到来。
说书人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小的见过大蒙古国勇士。”
也布改喝光一瓶酒,把酒瓶朝方桌上一放:“我平生就爱纵马仗剑走江湖,铲除世间不平事的侠义故事,你可会说?”
说书人脖子一缩,弱弱的道:“小的会《说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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