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闻着眼前的食物香味，心情大好，也是有问必答。
直接被大婶套出了福利院地址，从小到大的学校，以及工作单位。
大婶一边烤，姜离一边吃，反正大中午的也没别人来吃烧烤，俩人就着柜台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当然大部分时间是大婶侃侃而谈，姜离做个好听众。
一直吃到有点反胃感，姜离疑惑地停下进食动作。
赵婶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把她剩下的烤串打包了：“吃撑了吧，我就知道你吃不完。”
谁不知道赵婶烧烤是出了名的量大管饱，也只有这不怎么出门的傻大柱子才会全点一遍。
此时姜离的地位已经从漂亮的外国明星，变成隔壁的傻大柱子了。
是的，两人在交谈中发现，她们居然是同幢同单元同楼层的。
姜离摸了摸肚子，心下恍然，原来这是吃撑的感觉啊，和咀嚼吞咽一样有趣。
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姜离正打算付款，就看见苏然的七八条未读信息。
算了算，已经有三个小时没回复她了。
姜离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先付了钱，跟赵婶告别。
“小姜啊，回家之后记得把烤串放冰箱里，夏天热，放外面容易坏，想吃的时候拿出来放微波炉或者空气炸锅热热就行。”
“嗯，我知道了，再见。”
这时太阳将要落山，店里也陆陆续续来了客人，赵婶忙着招呼客人，看了一眼姜离的背影，有些犯愁。
姜离脑袋撞在了门框上，然后又跟没事人一样走了。
“这孩子怎么看着有点呆啊……”
上午姜离发的那一条冷漠的信息，被苏然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也没能理解是什么意思。
刚在直播里刷了一百万，居然一点要求也不提，只说让她休息？
放在别的人身上，别说一百万，就算是一百块，也要从她身上要点什么出来。
有些是要见面吃饭，有些直接约，还有些想要私人订制性感照片和视频。
当然，苏然也没有答应过这些要求。
从没有像这个姜姐一样的，只问她开不开心，然后让她休息。
苏然脑袋都要想秃了。
看着苏然发来的七八条充满了不安和试探的信息，姜离干脆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去。
“！”千里之外的s市，某出租屋内，刚躺下打算睡觉的苏然被手机铃声吵醒。
“居然是姜姐！”苏然的那一点困意在看清备注的那一瞬间就吓没了。
没多犹豫，苏然接通了电话。
“苏然，你在害怕我离开吗？”
“什么？”
“……为什么总要我说第二遍呢，你在害怕什么？”
“我……姜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离不喜欢人类这些弯弯绕绕，她打算直接把话说开，“不要装傻，苏然。”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八条信息中，一条是礼貌性的反问，三条是试探我给你刷钱的原因的，还有四条都在卖惨，好叫我对你产生同情，然后多刷几天的。”
哪怕是隔着屏幕，那道陌生清冷的声音仍然叫苏然一瞬间惨白了脸色，她想张嘴反驳，却被打断了。
“苏然，你不需要这样，我给你刷钱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你，没有别的原因，不管你现在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直到开心为止。”
峰回路转，姜离的这一番话又把苏然打晕了。
她的声音有些滞涩，带着一点鼻音：“可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
苏然不明白，她除了这张脸和身体，还有什么值得别人为之费心的，甚至连她自己，都在许多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刻想过放弃。
放弃尊严，放弃坚持，乖乖躺下就有大把收益进账……
但现在有个人对她说——
“没有为什么。”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呢？”苏然察觉到自己在笑，一定很难看吧。
一定要回答吗？
姜离想了又想，在不触碰违禁词的边缘给了苏然一个答案。
“因为你是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存在，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
好像有人哭了。
“谢谢你……”
人类真是难懂啊，为什么会哭呢？
姜离又废了好大的力气，说了好多话才把苏然哄得情绪平定下来，让她去睡觉，好养足精神，准备午夜档的直播。
比较反直觉的是，在午夜凌晨这段时间，是直播流量较好的时段，因此苏然也选择在凌晨两点直播，一直到早上六七点结束。
哄完苏然，姜离自己也困了，于是换了睡衣，回到自己的床上，准备睡觉。
但人类不像系统，可以说休眠就休眠，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里乱飘着。
床好小，被褥不舒服，该换新的了吧。
房间装修好丑，想换。
衣服也有很多不合身的，需要添置一些衣物了。
钱好像不够花呢，多给苏然刷一点就有了，希望她晚上照常开播，不要被礼物吓到。
伴随着许多杂念，姜离第一次真正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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