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自进入夏季中伏后,气候反常,南涝北旱,高温、风暴、冰雹与地动灾害不断。天气燥热,人心易燥,人们逐渐被母大陆南北轴之间扭曲了的地磁影响,精神变得极端、暴躁易怒,且过分膨胀,因而加剧了各地的烧杀抢掠事件。
更有散落在各地的武修,为了利益最大化,自发组建了规模不小的利益团体,对外宣称“散修联盟”,因其行侠仗义,但也手段狠厉,江湖人送外号“神武门”。
“神武门”内,高低层级的修士皆有,且实力不容小觑。
“神武门”内部分工明确,有专门杀人的,人称“兵人”;有上门催债的,人称“逼龙门”;有招兵买马的,人称“司马伯乐”;有谈生意的,人称“算盘珠”;也有出谋划策的,人称“诸葛门徒”。
平日里,收钱办事,但也讲江湖道义,基于武者精神,不赚不义之财。还会派“司马伯乐”奔走各地,到处拉拢人才,以壮大联盟规模。
规模壮大之后,“神武门”或可直接与官府抗衡。
除此之外,母大陆上还有不少的雇佣兵联盟、贼寇联盟,加上魔族、妖族等势力,分庭抗礼。各方势力基于各自利益,平日里互相看不惯对方,一言不合就掐架,致使母大陆各地战火纷飞,冲突不绝。
更有消息灵敏的武修们,听闻前不久母大陆南部出了个半神强者,但该强者出了点岔子,选择自封神力,隐于南离萤火之森内,避世修行不出。各方势力,包括“神武门”,派了好几批强者前去拉拢半神强者,却都被挡在了山门外,只得悻悻而返,贼心不死,改日再来。
(苍澜别院,高辛府)
“哥,家中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协助老爹稳固政局。东海之患,就拜托哥哥了!”
“你放心去吧,东海那边,有我呢。”
夜风微燥,送走了连夜策马而去的睿之后,高辛延岚于院中空旷处负手而立,抬头夜观北斗星象:只见瑶光宿27亮,意味着奇迹和意外的惊喜,破军星明。
“时机到了。”
延岚轻轻开口,似喃喃自语,也似借南下的西风倾诉给远方的爱人听。
(南离,萤火之森,群山险峰之间的“秘密基地”)
时值末伏,天气依旧酷热。好在南离深山之中,终年雾气缭绕,气候湿润凉爽,暂能避个暑。惜言卯时便起了身,照例前往后山东侧悬崖边,于那株梧桐古树下,迎着朝阳,闭眼掐诀,盘膝打坐,呼吸吐纳四十九个小周天,并长舒一口气后,才堪堪睁眼。
睁眼间,似有一道寒芒如风刃般透出,直逼对面山峦的石崖,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耳动间,偶听身后有“窸窣”声,惜言刚要回头出杀招,被一双温暖大手按下了肩头:
“是我。”
嗓音温润,带着清晨刚起身时的沙哑,如泉水叮咚,沁人心肺,分外好听。
不用多想,来者正是瑶夜。
“你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惜言单手覆上瑶夜的大手,顺手拉瑶夜一起坐下,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瑶夜宽厚的肩膀上,与瑶夜共赏朝霞美景。
“嗯,拜你所赐,睡得深沉。”
“贫嘴。”
瑶夜转过头,带着慵懒笑意看着眼前眼神闪烁还羞红了脸的惜言,打趣道:
“一大早,在想什么呢?谁又惹你了?”
惜言收起了脸上的红晕,佯装不快,扭过头,撇了撇嘴,不去看瑶夜。
“好了,莫生气。何事不快,不妨与我说说?”
说罢,瑶夜摇了摇惜言纤细的胳膊。
惜言无奈,这才又转过头去看他,叹了口气,并与他缓缓说来:
“那人真以为,乱了我的因,便可操控我几生几世的果运了么?即便偷来了不属于他的、来自上层时空的力量,恶意篡改了我此生的因、企图蒙蔽我认知……
而我晋升为半神后、获得的‘超感知力’告诉我:一切梦境都曾真实发生过。
借来的东西,总归要还的,就看我要不要拿回了。
既如此,我不妨顺势而为,叫那人知晓:即便因果逆转,只需守住初心不改、悲悯众生的良善之心不灭,既定的果运仍会如期而至。”
“嗯,你是什么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不从众,这一点上,我无条件支持你。”
瑶夜摸了摸惜言毛茸茸的头顶,安抚道。
惜言享受之余又恼怒,拍掉了瑶夜不安分的魔爪,接着道:
“我自封神力,足不出山,与世隔绝,并非怕死。我只是害怕……怕所爱之人不知我为何而死。”
“不怕。即便出了事,也有我与你一同承担。你只需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惜言依偎在瑶夜肩头,低声细语:
“可你我之间,差了两个辈分……”
“是又何妨?”
这下换瑶夜不乐意了,一把推开了惜言,双腿跪地,右手竖起三根手指,对着朝阳起誓:
“皇天后土在上,天地日月、十二祖神可鉴!我金天瑶夜待高阳惜言,推心置腹,荣辱与共,生死不离,善始善终。我,瑶夜,愿娶惜言为妻,永生永世,不负如来不负卿。如若违背誓言,我必遭天……”
瑶夜那个“谴”字尚未出口,被惜言一把捂住了嘴,嗔怪道,“呸呸呸,不许胡说!”
“那,你答应了?”
“什,什么答……应了,我还没决定好呢!”
“你一紧张,一说谎就会结巴。”
“你你你!讨厌,不理你了!”
二人正打闹间,远方忽而传来一声鹤鸣:“啾——!”
“谁?”
惜言听觉灵敏,瞬间警醒,于是停下了与瑶夜的打闹,朝着声音来向,双眼眯起,右手握拳,周身隐隐透出了杀气。
“啾——!本大王咯咯风来也!还不前来接见?”
咯咯风扑棱着机关翅膀,呼哧呼哧地一路闯过了山门和奇门迷宫,并避过了青鸾,冲到了山崖边。冲到了惜言跟前,被惜言一把摁住了机关脑袋,咯咯风才停下了往前冲的惯性,却仍扑棱着那对机关翅膀,不肯落下来。
“啾——啾啾!弄疼本大王了,快放本大王下来!你个笨女人!”
“啧,铁甲传音神机鸟,咯咯风是吗?睁开你的鸟眼,看清楚我是谁!”
惜言放开了摁住机关鸟的手,后退一步站在原地,与之对视。
“什么鸟眼?你才鸟眼!你全家都鸟眼!”咯咯风气急,一边卖力地挥动着左机关翅,一边用右机关翅膀狠狠地揉了揉被惜言小手摁痛的机关脑袋,愤愤道。
“哦?看着本尊的眼睛,你再说一遍?”惜言挑眉。
“啊,不就是个笨女……呀!对不起!本大王,哦不!小的鸟眼不识泰山!给凤皇赔罪了!”
看清了眼前人,被眼前人周身散发出的王者威压吓到,咯咯风连忙从云头落了下来,跌跌撞撞地停在了惜言脚边,朝着惜言行拜礼。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凤皇人美心善,就饶了小的吧!一鸟做事一鸟当,小的就是个传话的,可千万别开罪我家主人,呜呜呜”
“起来回话。你家主人是谁?怎知此地?为何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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