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以太之神!”
“所有宇宙里弥漫的介质,将由我控制!”
有一束光刺的眼睛生疼。
“多偌安!把我的妻子孩子还给我!”
…………
“雷应……”
“雷应,不要哭了……”
雷应在一声声呼唤中逐渐苏醒。
“咚!咚!咚!咚!”又是那个敲击声,它到底在敲什么?
“我们一起去那个逃避现实的花园,好不好。”
雷应猛然睁开了眼睛,如同诈尸一般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他双眼布满血丝,像是遭受重创,死死捂着自己的心脏大口喘气。
“咕咚!”一个人被雷应掀翻在地上。
“雷应?你怎么样?”一个女孩咬着牙爬了起来。
雷应感觉眼前朦朦胧胧的,仿佛有泪水溢出。
他抬手擦了一下眼睛,才看清楚面前的女孩。
她的身体依旧十分瘦弱,面带饥色,两个蓝色的眼睛清澈透亮。
穿着一袭白大褂,如果胖一点的话,细看起来和白雪公主有几分神似。
自己躺在一个手术台,上面有一些应急的处置器具。
墙角处有一个粉红色的书包,上面挂着一个黄色的发箍。
“是你?”雷应虽然没有清醒,但是紧张的神经全部松开。
他全然放松了身体,又一头躺倒在手术台上。
“你刚才吓死我了!”
多偌安卿阳一边红着眼眶一边摇头,拿出剪刀剪断了雷应手臂上的绷带。
“你居然还在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多偌安卿阳声音严厉。
“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
雷应痛苦地捂住脑袋,一股悲凉的凄切猛然攫住了他全身。
“我好像看见了爸爸…好多好多的人都死了。”
“笨蛋!不要动伤口!我送你去休息。”
她连忙把雷应抬起的手臂放下,说着就要搀扶雷应离开。
雷应这才想起来,叶莉和春春秋!他们在哪?周围还有警察!
“不行!我不能走,这里全是警察,他们有危险!”
雷应挣扎着站起来,虽然他的血已经止住,但非常虚弱。
“他们?你还团伙作案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闯出大祸!”
卿阳打开了门,掐着雷应的脸问道。
“吱呀”。
门被她推开,她只是向外看了一眼。
便如同枯死的树一样,静静矗立着,不能再动。
“怎么了?”雷应不解地看向她。
待他目光一转,便看见了门外的景象……
出门是一条纵向的走廊,楼内不知何时已经停电。
应急灯全开,把黑色的空间照的惨白一片。
而白光所在之处,映入眼帘的,
是整片整片顺着墙壁滑落的鲜血,
那看上去更像血红的墙壁上,不小心沾上了一点白漆。
一个又一个拦腰断开的人们,
静静地躺在地上,
所有人表情惊恐,张大的嘴巴像是来不及呐喊。
就被什么东西活生生的扯断成两截。
无论是警察,
病患,
还是医生。
无一例外,所有人变成了两半。
她“咣当”一声坐在了地上。
雷应迅速从这满目疮痍中反应过来,赶紧捂住了她的眼睛。
“不要看……不要看!”
雷应蹲下来抱住她的头。
“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做梦?”
卿阳抓紧了雷应的肩头,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栗着。
“对,对的,这里是梦,你该回去陪你奶奶了。”
雷应脱下她的白大褂,围着她的头缠起两圈,牵起她的手,引导她慢慢走出门。
“啊…是呀,我一定是和患者打交道太多,自己也出现了什么问题。”
卿阳攥紧了雷应的手,仿佛怕他离开。
“我才16岁,抗压能力太小了,午饭也没吃……”
“你大前天在我的书包里放这么多钱?”
“你肯定又干坏事了对不对……”
雷应带着她,小心翼翼的躲开一堆散落在地上的脊柱。
“乱讲噢,我赚的可是干净钱。”
“这些是给你上学用的……不要再来这里打工了。”
雷应嘴上轻松,但目光不停在这白光与黑夜的交界中扫视,试图找到制造这些尸体的来源。
“哈哈哈……真是的,你明明比我小两岁,还要用大人口吻教训我。”
她的笑声显得僵硬无比,感觉自己手心里黏糊糊的。
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
“呐,雷应,我真的在做梦是不是?”
“我发现你的时候,呼吸,心跳全部停了。”
“我甚至以为你死了。”
她跟着雷应跳过一处水洼。
“你不要再做这些事了,我找到一个不错的宠物店。”
“等我还完爸爸治疗的债务,我就去工作……”
卿阳靠在雷应身上,她感觉雷应的步子变得紊乱。
“怎么了?”她问道。
“没什么……这很好。”雷应帮她提了一下头上的白大褂。
“你去自首吧…不要再去做这些危险的事。”
“等你出来,和我一起工作……债务总是可以还完的…”
“世界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但我们小心一些,总是可以活下去的。”
多偌安卿阳跟着雷应,绕开胸腔互相交错的人群。
她在这一片尸山血海中,感觉雷应的手如此安全。
就在她还想要说话的时候。
雷应转身打开一扇门,把她推了出去。
“唉?怎么了?”
她感觉自己来到了外面,空气湿润,已经开始起风。
“直着走就是大门,小心门口有地刺。”
“快跑吧,这里不是梦……快跑!”
卿阳回过头来,对着雷应声音的方向苦笑着说道:
“我知道啊,我早就看见了,我不在乎,我们一起走……”
雷应对着她大吼道:“你听不懂吗!不要回头!给我滚!!!”
她被雷应的吼声吓到,战战兢兢的说:
“好……我一直都是听你的。”
“我一直都是听你的……我走……我走。”
说完摘下头上的衣服,尽量目视前方,躲开散落一地的人们,跑开了。
雷应看着跑远的人,转过头来。
对着前方那个停留在暗处的高大身影说道:
“你还活着……我早该知道的。”
暗处的身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扔在血红的河流中。
“是吗?我以为这样已经不能算活着了。”
“为什么被雷劈过的地方无法愈合……雷应,真的好痛啊。”
长崎高大的身影,就在雷应不远处。
应急灯的白光闪烁,映照出长崎那已经烧焦一半的脸。
“我没了一只眼睛和一个蛋,真是过分……”
长崎伸着懒腰。
他周身大面积烧焦,胸腔的肋骨已经暴露在空气中。
心脏像藏在红纸里的小兔子,跳动隐约可见。
灼烂的喉咙发出的声音,依旧低沉,仿佛并不影响他的呼吸。
“拥有以太神力,就可以愈合伤口?”
雷应想起了雏菊的异状,他试探的问道。
长崎一双黑色的眼睛在暗处透露着诡异的光芒。
“你是怎么知道以太的?”
长崎慢慢朝着雷应走了过来。
雷应也是一怔:
“怎么回事?以太?我是怎么知道的?刚才的梦境吗?”
“老板把他的心脏分了一部分给我和雏菊吃掉,我们就拥有了神力和神格。”
“但你不能,你没有雷神的心脏,也就没有神格,只有雷之力救不了你。”
雷应感觉自己的心跳咚咚跳的厉害,伤口开始作痛。
“这些人也是你杀的?”
雷应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他现在连站立都勉强为之。
长崎已经来到了雷应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这个样子像极了一个还能行动的尸体。
长崎脸向右偏转,用那只尚存的眼珠侧视雷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人都是我杀的。”
长崎那半烧焦的脸,在闪光中扭曲着。
突然,长崎双手环抱雷应的头颅,正面右腿一个顶膝重重撞在了雷应肚子上。
雷应早有准备,手中早已握好了一截脊柱。
对准长崎的大腿就扎了过去,即便如此也被长崎顶飞。
长崎的大腿上牢牢钉死一个脊柱,但他仿佛没有痛感。
伸手就把脊骨拔出,冲过来将雷应压在地上,
那伤口肉眼可见的缝合。
他死死卡住雷应脖子,无奈地笑着:
“我的愈合速度比雏菊更快。”
“尽管老板一再强调不要杀了你,但他应该也能复活你吧?”
“我把你养大,就是想亲手杀了你,或者让你杀了我!”
长崎手上继续用力,雷应感觉到了窒息感,
他双眼发直,眼看就要被活活掐死。
雷应的眼神一瞟,看到了他暴露在空气中的森森肋骨。
伸手抓住最下面的一根,“咔嚓”一声那根肋骨瞬间断开!
对着长崎那完好的左眼扎了进去!
只听得“噗呲”水球爆裂的声音,带着一点橡皮泥的味道。
长崎没想到自己的骨头也能变成雷应手中的武器。
“啊啊啊!”
他反射性的抬起手,抓住雷应的胳膊想要阻止肋骨插入。
长崎手上的力量一松,雷应马上有了活动空间。
雷应一巴掌对着长崎的鼻骨拍了过去,
只要能推断他的鼻梁骨,就会直接扎进他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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