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手线开往新宿方向的电车上,初鲁扶住把手随着车辆的晃动也不停的摇晃。
他的脑袋仍旧混沌一片,刚才藤原社长在电话里告诉他的消息实在太让人吃惊了。
木村和小林都已经去世,据说还是木村杀了小林。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上下级关系吗?虽说只见过一次木村,但那老者的模样他还能想起来,那样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头会杀人?
这些事他现在还想不通。
他现在是要去曾经工作过的那间赌场。
正好今天也不能开门营业,他也顾不得脸上的血道道会不会惹人笑话了,他想去看看自己的梦中女神是否还安全的待在那里。
灰色建筑物的楼下,初鲁望着紧闭的卷帘门发了半天呆。
怎么摇怎么敲,门内都没有一点动静。
他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一直坐到天色将近黄昏,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
他猛的站起身来,感觉脑袋一阵眩晕。
他来日本后这还是第一次叫了个出租车,凭借着模糊的记忆,直到晚上八点才找到以前只来过一次的木村事务所。
大玻璃门边挂着的事务所招牌已经没有了,透过仅仅用链子锁象征性锁住的玻璃门看进去,老板台后面的组织标志还在。
但桌子和地上散乱丢弃的各种纸张和门把手上的灰尘,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他是个神经大条的人,这辈子极少出现多愁善感的情况。
可今天,在这个初冬的夜晚,他的心像是被冻住一样,失去了所有温度。
第二天早晨他是被金阿猪的叫门声吵醒的。
他昨天晚上回店里半路上跑到池袋中华物产店买了两瓶高度白酒,什么菜都没有就那么干喝了进去。
金阿猪在楼下给他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电梯又被锁上了,只好背着沉重的工具包吭哧吭哧爬楼梯到四楼。
隔着玻璃门能看到他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于是连敲门带喊的叫了半天才把他叫醒。
初鲁被吵醒刚想发火,透过玻璃门一看是金阿猪,立刻揉着惺忪的睡眼过去开门。
虽然刚认识没几天,两人仿佛多年老友,金阿猪劈头盖脸给他一通埋怨。
他连连道歉说是昨天晚上遇到点糟心事,自己把自己喝多了,脑袋迷糊把这事儿给忘了。
金阿猪的业务看起来十分繁忙,不知道今天又约到了哪里的装修工程。
嘴上说话手上的活也没停。
金阿猪的年龄大约四十岁上下的样子,摆出一个老大哥姿态教育初鲁。
你闻闻自己身上那酒味儿,你喝成这样肯定是谈恋爱失败了对不对?
什么情啊爱啊的,为那种事糟心你就是想不开。
什么事最糟心?没钱最糟心!
你年轻轻的,才来日本几年啊就能自己开个按摩店,虽说规模不大吧那也肯定能赚不少钱。
你再看看老哥我,来日本这么多年又是这把岁数了还得起早贪黑拼了命的干活,你说谁应该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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