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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独一无二,是世界上最特殊的,但其实都是蝼蚁。

生命永远是那么脆弱,脆弱的像一张薄纸,一捅就破。

在流浪汉的背上,一根小臂粗的钢管贯穿而下,距离我的肚皮就差那么一厘米。

他佝着背,呈现鸵鸟的姿势,把我守护在下方,这时我却能看清他的脸,一张满是皱纹,满是岁月痕迹的脸,绝望而无助。

在他生命最后期间,他选择了报恩,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伟大的品质,才能让一个人放弃逃生本能去选择守护。

他就像个老父亲,把自己的命给了个陌生的儿子。也许,他也有个我这么大的儿子,否则又怎么就这样伟大的像个父亲,可这又说不通,他要是有个像我这么大的儿子,那他的儿子又为什么不来找他,要让他在外流浪!

人死如灯灭,不管真相如何,他依旧是个伟大的人,虽然守护的是我这样的失败者,依然不妨碍他的伟大。至少,我心里,是认可他的伟大的。

怀着敬畏,却也愧疚难安,毕竟是因为救了我,他才丧命,我下意识的想起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也许,我一辈子都会活在这种不安之下。

我心里又有个黑色小人在挣扎,这个黑色小人在我耳边说,“我守护了他,现在换他来守护我,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又为何要不安,你真是虚伪的让我恶心。”

我耳边又有个白色的小人说,“你应该不安,你应该一辈子活在不安之中,这样你才算个有道德的人。”

它们就像个吃瓜群众一般,议论着不属于它们的一切,无所畏惧的议论,百无禁忌的议论,丝毫不用顾及一切的议论,因为发生的一切都和它们无关,它们有言论自由,所以它们说,讲,义愤填膺。

我感觉我出现幻觉。

晃了晃头,这些小人才消失。

我全身动弹不得,周围静的可怕。

流浪汉的双手撑在我的俩边,如今已经僵硬成钢铁一般,又冷又硬,右侧有一丝丝的光芒和空地,我却碍于他的左手而无法行动,至于前后已经左侧,都被碎石塞的满满当当。

如果现在上天给我一把锯子,我兴许会把他的左手锯下,而若是他的左手断掉,顶上的重物失去支撑,很快就会坍塌,而我的结局只会是死的更快。

只能把希望寄托给灾难救援队了。

我不知道在那里被困了多久,即使我想喝自己的尿维持生命也做不到。

或许我该把眼前的流浪汉给弑食了?

我忍着这样的疯狂念头又过了许久,一小时?还是俩小时?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每一秒都像是千百年。难熬极了!

过去一天了……兴许吧!因为我看到右侧那缕光芒消失了,等它出现的时候,应该就是第二天了。

救援队还是没有来。

过去俩天了吧……那缕光第二次消失,又第二次出现了。

这么说来,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这两天两夜里,我不敢睡,害怕一睡觉就醒不过来了。更害怕救援队在外面寻找落难者的时候,我却睡着了,没有回应。生命探测仪也许有用,可睡着了就探测不到生命呢?睡着的时候,尤其将死,呼吸极其平缓,探测的作用可能微乎极微。

……

……

过去多久了?我睁开眼睛,迷糊的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忘记自己是在第几天睡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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