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元方顿时陷入了沉默,如果此事成真,那自己花费半生光景主编的医术,就可以烧火取暖了!
“哎,老朽多么希望侯爷是一派胡言.....”巢元方苦笑一声,老脸上却是欣慰,到他的年纪,什么门户之见,理念之争都不再重要。
他只在意所学能否昌盛,太医身份低微,有天赋又愿意学医的人,也是越来越少,只靠孙思貌独木难支,而今见到李斯文,他总算是能放下心中重担。
只是......
“一门三名医,真是好福气,好福气啊!可怎么就便宜了徐盖那老家伙!”
徐盖就是自己的爷爷,婉娘姐嘴里的徐老太爷,李斯文虽然不知两人关系如何,但他也不敢多嘴,不然就论巢元方这百无禁忌的年龄......
别说在场的是自己,就算家父来了,巢元方来了兴致也能照打不误,李二陛下还得陪着笑脸,李君羡搭把手......
思考至此,李斯文紧闭嘴,目不直视听着巢元方的牢骚。
良久之后,巢元方才放下心中隐隐的羡慕,继续向李斯文求教:
“细菌老朽已经知晓了,那酒精又是什么!”
“一种度数很高,可以点燃的酒,用这种酒擦拭伤口,可以杀死大部分的细菌。”
“毕竟活物皆要惧毒三分,酒精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毒物,自然可以杀菌。”
“白药为何......”
“侯爷所说缝合线,与《诸病源候论》的缝合线有何不同......”
日渐正午,一老一小两人的理念交流才告一段落。
一旁的李二陛下亲眼见证了他给秦琼拔除脓疮的神奇手段,哪怕听的不太懂二者的交谈,却也没怀疑,只是沉吟道:
“你估摸着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将手术需要的东西准备完全。”
李斯文脸色一苦,求救的看向巢元方:“臣只说一样,就单论不生锈的铁,天下就无处可寻。”
“而普通精铁一旦在血肉中生锈,伤口就会化脓,一旦到这种程度,药石无医,只能截肢。”
巢元方注意到李斯文的目光,微微一笑点点头:“侯爷所说在理,老朽也听懂了。”
“就像是治疗箭伤时,若不将箭头拔出清理干净伤口,哪怕是包扎用药,伤处也不会痊愈。”
“就比如翼国公背上的毒疮,就是因为血肉中残留着铁毒,才年年发作,诸位同僚却束手无措。”
李世民如今知道了,他并非是故意不给高明治疗腿伤,只是缺少器材,又体谅高明的心情,这才隐瞒。
脸色稍微缓和:“此事先这样,现在来谈谈,你为何要哄骗巣老一起欺君?”
李斯文脸色更苦,陛下你没完没了了是吧?刚才解释的不就是原因?你还想让我解释什么?
“臣......不敢妄言,皇后的病情才刚有了起色,一旦心情剧烈起伏反而会加重病痛。当务之急,是先帮皇后调养好身体。”
“至于太子的骨伤,唯一的办法就是慢慢筹备所需,等具备手术条件之后,再禀告皇后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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