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成业斜靠在桌子上，打量着这个小小的花房。
花房很干净，四四方方通体呈银白色，每个房间入住两人，上床下桌，没有阳台和窗户，通风口有一个扁长方形，就在进门的上方，不过黑压压的无端使人发冷。洗漱间被统一安排在每层楼的最里间，是公共浴室。
刚刚已经在大堂看过整个公寓的内部设计图，所以每个人心里多少有数。排名决定入房质量。四等房是所有人乌压压挤在一个大通铺，一个大房间住20人，是最后二十名的住所。三等房是以成业房间为例，是排在30-10的住宿条件。往上还有二等房，是独立卫浴独立房间，每人一间，排名在前10。
至于更往上的一等房，则位于整栋公寓的最高层，配有客厅、大阳台等，不过阳台位置朝内，同样看不到外景。这是目前已知的郑临的房间，只此一间。
整个公寓呈现密闭状态，只有大堂上方会有透明玻璃罩，勉强看一看蓝天。
虽然住宿被严格划分，但餐厅却是在同一个地方，在规定时间段内取餐，超时则只能等待下一餐。
这里没有其它食物，也没有想象的休闲娱乐场所，能供人消遣的只有大堂和花房。
久久等不到回答，成业有些不耐烦，他抬手习惯性抬抬眼镜，语气多少有些冲。
“你是哑巴吗？我跟你说话呢”。
眼前人并不是很矮，但可能习惯了唯喏，腰身已经不自觉佝偻，闲得整个人阴暗颓废，个头比起一米七八的成业来说要低半个头，看不见正脸。
成业以前是卖保险的，花言巧语很会与人沟通，但自从被莫名其妙穿到这个地方，还经历过这样毫无人性的厮杀后，多少将以往工作的温和客气丢了个精光。在见到房间有人，还是个看起来不强壮的男人，成业悄悄放心，但随之而来的嚣张和不自觉的高人一等便展露出来。
要知道，这里正儿八经以实力为尊，最起码，论个头，他不认为自己会输。
眼前男人很是沉默，从成业进门起就没有见他说一句话，正脸看过他一次。
不知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成业认为他这是瞧不上自己。
这样一个看起来精瘦废材的男人，一个佝偻得像个虾米的人，还不知道是不是躲在哪个角落幸运通关的弱鸡竟然还看不起自己。
越想气愤越是无处可发，成业一个健步上前，抬手强势按住男人肩膀，暗中使力试图将男人身体掰过来。
正当成业暗自高兴自己的力量压制住对方时，冷不丁对上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或许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脸，成业的怒火因为讶然啪的凝滞住。
“你…”
终于缓过神来，成业闭上眼连忙转过身去，声音嘶哑道：“你—你这个丑八怪！还不赶紧把你这张可憎的脸遮住！”
起伏的胸膛彰显他的不平静。余两点抿抿唇角，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继续干自己的事。
缓过神来，成业为刚才的失态，怒火又蹭蹭蹭冒出来。
他冷哼一声，随之而来的傲慢怎么也掩饰不住。
“怪不得…我奉劝你遮好这张—”
成业回想起那张五官崎岖的面容，忍住反胃。
“要是这里的执行官…或者是哪个有实力的大佬看到你这张作呕的脸，一时心气不顺，你的下场。”
不需要成业明说，徐云舟也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点点头，许久未进水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唯唯懦懦地应答。
“好，好的，谢—谢谢你。”
成业嫌恶地拍拍自己触碰过对方的手，眼神轻蔑走出房间，不再有心思同舍友打好关系。
眼不见为净，真特么丑的脸，白白让人恶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堂的喇叭开始下达通知。
“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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