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室的门,便是露天的过道,栏杆是钢筋浇筑的水泥桩子,带着一种冷色调的厚重感。
过道尽头,一侧是李启光夫妇两的卧室,一侧便是厨房,空间不大,锅碗瓢盆,充满了生活的痕迹,一扇单墙后便是卫生间。
没有客厅这种说法。
一家人吃饭往往是在厨房搭张桌子,吃完就再次折叠收好,腾出地方。
此刻听到开门声,厨房中露出一道女子身影。
“老二,你起来了?”
女子眸光一亮,有些惊喜,将饭桌搭起,动作麻溜的把饭菜放在桌上,这才解开围裙,脚步匆匆招呼了李清霖两句,便下了楼。
“饭菜趁热吃,吃了就在楼上走走,活动筋骨,别下楼免得受冷!碗筷放着我洗,你别动哈……”
“知道了,姨母。”
李清霖应了一声。
李清霖不是亲生的。
准确说,连带他记忆中那位在东盟城夭龙武校上学的大哥,都是姨父姨母在福利院领养的,跟李清霖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大汉联盟在生育这方面有着明确的法律规定,配偶夫妻,至少抚育三个孩子(可领养),强烈鼓励生育,甚至颁布了一系列福利刺激生育。
姨父李启光早年在废土参军打仗,不慎中了异毒,失去生育功能,再加之亲生孩子夭折,便在福利院领养了李清霖兄弟两。
李启光、马欣语夫妻俩,将其视若己出,笨拙的倾尽所有。
李清霖穿过厨房,走进单墙后的卫生间,简单洗漱。
挂在墙中钉子上,用红色塑料包裹着的镜子中,倒映出一张略显苍白,被酒色所伤,有些憔悴的脸。
脸庞线条清晰,鼻根高耸,眼底充满血丝,算得上几分俊俏。
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张脸了,但李清霖依旧有些恍惚。
他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是李清霖……
片刻后,李清霖沉默的走回厨房,在静悄悄的二楼上独自吃饭。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
红枣鸽子汤,鱼香肉丝、素炒芦笋、虾仁滑蛋……
在李清霖的记忆里,往往只有逢年过节,家里才会吃得这么好。
作为内陆城市的阳城,鱼虾这等食物的价格,更是不便宜。
这顿饭,估计就是姨父大半天的工资了。
姨父在一家民营炼钢厂的车间工作,熬了二十年,凭借战功和残留的秘武修为底子,终于在去年晋升为八级钳工,每月挣120块钱,公司也给他缴纳了一笔退休金,可谓是熬出头了。
姨母则在这栋自建房的一楼门市,张罗起了个‘音像店’,卖着些五花八门的盗版碟片,CD、磁带乃至限制级光盘,每月营收,刚好维持生活开支。
大哥李清成,比自己年长两岁,在上大二,只有寒暑假才会放假返回阳城,每次也待不了多久,便会去执行一些学业外派任务。
此刻,
楼下的高音喇叭,传来极具节奏感的音乐。
李清霖很快吃完了饭,大部分饭菜都没动,只从一个地方下筷。
没有冰箱,李清霖取来罩子盖住饭菜。
等姨母忙完空闲了,就会上来垫吧两口。
至于姨父,有单位食堂,早饭和午饭都在食堂吃,倒也省了一笔开销。
李清霖回到卧室,点亮电脑屏幕,又开始了高强度上网。
搜索关键词:妖魔、灾变纪元前的社会、修仙书籍……
只可惜,沧海桑田,再加之当年席卷全球的伽马爆,更是摧毁了大量史前电子芯片及存储单元。
李清霖印象中的道家文化,乃至种种传统古籍,在如今的互联网上,几乎查不到半点信息。
甚至,如今的大多数人,只知练武,而不知修仙!
毕竟修仙一说根源出自道家,历经多个朝代,更是细分出了许多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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