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家爷爷匆匆赶到时,厢房中早已坐着几个大夫,老的少的都有,不过这几人中有的神态自若,有的冷汗连连。
”如何?”徐家爷爷按捺下心中焦急,问道。
老大夫连连摇头,又拈着胡子故作镇定:”这孩子只是受到惊吓,一时之间神思游离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待我开…….”
“非也非也,小公子呼吸平缓,脉搏平稳,应当不是惊吓所致…….“一个没那么老的大夫摆了摆手,抓起毛笔,似乎想要开方子。
听了他们的话,徐家爷爷眉头皱的更紧,一言不发地拨开他们来到床前。
床上的徐沧双目紧闭,睡的十分安稳。
徐家爷爷把了把徐沧的脉搏,的确如那位大夫所言,十分平稳。但徐家爷爷感受得到,徐沧的体温在缓慢下降,徐沧的呼吸也正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逐渐变弱。
徐沧的伤口早已处理过了,缠覆其上的绷带十分干净,没有一点血迹。徐家爷爷缓缓揭开绷带,绷带下的伤口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只有成片的红点。
”噫?”床边的大夫倒吸一口凉气,“这伤口怎么那么像一只蝴蝶?而且它跟之前相比似乎长大了不少。“
各位大夫看了看伤口,纷纷点头。
“蝴蝶?”徐家爷爷眉心一跳,顿觉糟糕。
徐家爷爷替徐沧掩好衣服,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位大夫道:"这是蛊。"
"蛊?"各位大夫的脸色几乎同时变得煞白。
藏宝坊主人身边的得力助手连枝,不知何时来到客房,挥退了大夫们后,连枝对着徐家爷爷行了一礼:"徐先生……"
连枝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徐家爷爷打断:"我听说,你们藏宝坊最近不大安宁?"
连枝一愣,但想到那几件事早已人尽皆知,便也不瞒着:"是这样的。"
"可有眉目?"徐家爷爷替徐沧盖上被子,便邀连枝坐下喝茶。连枝连连推辞,只是恭敬地站在一边。
连枝摇摇头,道:"不过,徐先生,那几人身上也如徐公子一般,有形成蝶状的成片红点。"连枝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下意识地看了看床的方向,踟蹰道,"我家主人也曾命人救助。不料那群医师无用,辜负了我家主人的期望……那几人终是没有救得回来。"
徐家爷爷叹了口气,道:"那你们有查到是谁做的吗?"
连枝面露尴尬,没有接话。
徐家爷爷默默不语,转过头盯着窗外。
远处高山连绵,山顶千年的积雪反射着太阳的光,十分耀眼。
"那个奴隶贩子呢?"徐家爷爷突然问道。
"已经被拿下了,正在审问。"连枝道。
"我想去见见他。"徐家爷爷道。
藏宝坊的地牢十分干燥,灰尘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仿佛许久无人踏足此地。
奴隶贩子躺在地上,了无声息。
连枝招了招手,吩咐看守叫醒奴隶贩子。
"大爷,大爷,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奴隶贩子一醒过来,开口便是求饶。
"徐先生,这就是那个奴隶贩子。"连枝指着奴隶贩子恭敬道。
徐家爷爷点点头,问道:"那个伤人的奴隶是哪里来的?"
奴隶贩子不假思索哭着道:"苫兹……是苫兹,真的是苫兹啊……"
"说详细点。"
奴隶贩子虽是西域人,但由于常年与中原人打交道,中原话说得极是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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