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穆景失魂落魄,草草拜谢过二人,没再去家里,直接寻路到了义庄,问过看守人,买了香烛纸钱,在棺柩前拜祭,想起过往之事,忍不住痛哭起来。
正哭的浑浑噩噩之际,他忽听身后有人问:“你是谁?为何在这里痛哭不止?”
穆景回头一看,却是一位白衣男子,面目儒雅温和,身姿稳健端正。
穆景哑着嗓子问:“敢问阁下又是哪位?”
白衣男子拱手道:“在下华山薛长仁,请教足下是?”
穆景回道:“在下穆景,见过华山薛先生。”
薛长仁点点头,又问:“敢请问穆兄弟,你为何在此痛哭?”
穆景道:“我义兄一家被大虫所害,我来此祭奠亡亲。”
薛长仁讶然道:“原来你竟然是西门相公的兄弟。”
穆景点头,道:“我和义兄是同窗至交,他见我家中贫苦,时常接济,我深感恩高情重,便拜他为兄长。我们虽不是一母所生,却也是手足至亲。”
薛长仁点点头:“原来如此。”
穆景问:“不知薛先生尊驾到此,所为何来?”
薛长仁道:“在下听闻西门相公全家遇害,便来查看。”
穆景听了,忙施礼拜道:“劳累薛先生奔走一趟,在下感激不尽,这里谢过了。”
薛长仁将他扶起,见他神情悲伤,安慰道:“穆兄弟,逝者已矣,请节哀。”
穆景泣道:“想我大哥一家,夫妻贤良,高堂慈善,又刚添了一个男丁,日子本该活的美满,如今却被恶虎所害,在下心中伤痛,实在难已!”
薛长仁却说:“穆兄弟,依我看,此事怕是另有蹊跷啊。”
穆景忙问:“薛先生,为何会这般说?”
薛长仁便说:“城中都说,西门相公一家,是被恶虎所害,若真是如此,为何却只单单祸害他一家?那恶虎寻食,难道还认人不成?”
穆景面色凄苦,道:“薛先生你有所不知,这街上住着的六户人家,除了我大哥家中有人,剩下的五户都没人在家。”
“哦?”
薛长仁听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唉······”
穆景叹口气,说道:“也幸亏他们不在家,不然的话,”
他不忍往下说,只得又叹了一口气:“唉······”
薛长仁沉吟片刻,说道:“穆兄弟,西门相公家中,我刚才也去仔细查看了过了,却发现其中有许多疑问。”
穆景忙问:“有什么疑问?”
薛长仁说道:“西门相公的家里,虽然有动物鬃毛掉落,却略显软细,和虎毛不怎么相似,更像是猫狗所掉落,这是其一;家中虽有恶虎的脚印,但却只有寥寥,而且似是而非,这是其二;房屋门柱上虽都有抓痕,但痕迹较浅,不大可能是恶虎所为,倒像是毕燕挝、鹰爪钩一类的奇门兵器所为,这是其三;最后一点就是,院墙上的血渍太多,像是泼上去一般。”
穆景惊住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他急忙问:“薛先生的意思,我大哥一家是被人所害?”
薛长仁点头,面色凝重,回道:“应该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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