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行程波澜不惊。
二人出汉水,过洪湖,入洞庭,进湘水,一直到了衡州府,就在衡山县境内上岸。两人走了小半个时辰,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绵绵细雨。
见天边黑沉沉的,这雨一时半会估计停不下来,他们也不好继续行路,见前面有家茶馆,便进去避雨,稍作休息。
两人拣了副空桌坐下,三个小家伙坐了一路的船,精神都有些恹恹的,就钻到桌子底下,卧倒在薛丰脚下。
有茶博士过来泡了壶热茶,端上一碟南瓜子、一碟蚕豆。
薛丰喝几口茶解渴,然后打量周围,见茶馆里的人,装束打扮形形色色,三三两两坐着闲聊。
在薛丰对面,离门口不远的一张茶桌后,坐着一个穿粗衣的小驼子,戴一顶破毡帽,左颊上贴着好大一块膏药,右脸被乱糟糟的头发挡着。
小驼子见薛丰看他,赶忙低下头去。
薛丰不以为意,收回目光,喝着茶水和高洛说话。
忽听有人说道:“小驼子,大伙儿坐坐行不行?”
薛丰抬眼看去,就见一人也不等那小驼子回答,便大剌剌坐下,背对着薛丰,看不到容貌,身躯粗壮,声音浑厚,应是在四五十岁之间。
跟着又有两人打横坐下。
在小驼子右手边,是一个青年汉子,身材瘦长,小眼塌鼻,猴腮鼠须;他左手边坐着的是个老者,一副狐相,花白须发,头顶半秃。
见三人面相凶怪,又都是一身劲装,腰间携带兵刃,小驼子不敢招惹,忙陪笑道:“行,行!请坐,请坐!”
三人自顾自的喝茶聊天,也没去理会小驼子。
就听那个青年汉子道:“这次衡山派莫二爷卸任掌门,退隐江湖,面子当真是不小,离传位典礼还有两天,就有许多贺客紧着往衡山赶来,好生的气派。”
“可不是怎地!”
那半秃老人点头,接着说道:“我听附近的人说,衡山派这次动静可不小,那位莫二爷早早吩咐了衡山派上下,要大摆三天流水席,请本地的村汉乡民去吃喝,你想想那得有多少人,能不气派吗?”
青年汉子咋舌,惊呼:“我的天爷爷,这得花多少银子?”
那中年汉子却说:“他花多少银子,那是他的事,你在这里操什么心?”
半秃老人哈哈一笑,说道:“邓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位安兄弟,他第一次从贵州来这里,自然看什么都觉着新鲜啦!”
“是,是,温老哥说的对。”
那安姓青年汉子陪着笑道:“小弟小门小户,见识浅薄,像衡山派这样的大场面,也是头一次听说。”
“大场面?”
姓邓的中年汉子冷哼一声,有些不屑地说:“他这也算不得什么!”
“啊?”
姓安的青年汉子听了,张大了嘴,一脸吃惊的问:“这还不算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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