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头戴面具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跟上了那老人的身影,问道:
“钱佬,咱们就这么走了?如果我们今晚再不解决掉那个主教,咱们可能就没有机会了。”那个能通过影子追踪的斯科尔的面具人有些焦急地说道。
“是啊钱老。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特殊,咱们得帮着把内地的毒瘤尽可能全给拔了,以保证后方的安全。再过两天咱们就得继续南下,可就没有机会了!”
面对两人不愿就此放弃的劝阻,老人只得在面具之下轻叹一声道: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劝阻的两人顿时都不说话了。
老人摇了摇头道:“年轻人做事,要分清主次。有些事情不可强求,和那些叛徒的帐都还只是我们这些人类内部的分歧而已。”
说着,那带着面具的老人从袖中拿出了一卷装裱精致的卷轴。卷轴展开,里是一张有些破旧的泛黄宣纸,而宣纸上面则用粗陋的线条大致勾勒出了整个隶京市的形状。
他平静地看着出现在宣纸上那滴血斑,眼神如古井般毫无波澜。
然而,随着卷轴的全面展开,又有两点血斑突然浮现在宣纸之上。看着这一幕,老人不禁眉头一锁。
“而我们真正的敌人,则是那些伪装成人类的怪物。”
说着老人宣纸甩到另外两人面前,看着面前宣纸上出现的三点血斑,两人的眼神瞬间凝重了起来。
无需多言,先行放弃追踪已经是必然的选项了。
可那个通过影子追踪的年轻人依旧心有不甘,他在最后转过身,撕下自己身下的一部分影子扔到了最后线索消失的地方。随后回过身,一起伸出手指,三人一起将手点在了宣纸上。
随着一道浮光乍现,随后迅速卷入宣纸当中。三人的身影连同卷轴就那样一齐消失在了原地,微风吹过,除了那在地上越来越淡的影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一道悠远的钟声回荡在无人在意的频段中,如一颗石子落入镜湖般,在这座城市无数人的心灵中荡起涟漪。
宁静的星空下,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闪而过。
她远远地落在了那钟声源头的周边大楼上。
却见略显疲惫,腰间煤油灯暗淡到只剩萤火之光的斯科尔,此时正靠在楼层之间的阴暗夹缝中休整。
看起来是刚刚用那口金钟甩开了追击,但自身消耗也有些巨大。
他一手揉着眉心,一手中心悬浮着一口小巧的金钟。
那道无法看到身形的存在盯着斯科尔手中的金钟,眼神呆呆地说道
“没错了,就是那个。”
——于此同时,城市另一边。
一个戴着鸭舌帽青年擦了擦嘴角,从房间中走出。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那道悠远的钟声,面露惊恐,随后立刻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如心绞般的痛苦直接显露在脸上,口中不停重复呢喃着同一句话:
“不行,不行。要坚持住,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低着头,十分费劲地用爪子把从耳朵中长出的触手重新塞了回去。
细长的舌头舔了舔眼角,青年跪在门口深呼吸了几口长气。就这样原地调整了一会,他才缓缓起身。
也幸亏这段时间楼梯内没人,不然事情就会麻烦好多。
他庆幸地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缓缓关上了自己身后的房门。
随着门缝越来越小,楼梯口照入客厅的灯光也愈发狭小。
四溅的血渍融入黑暗,浓稠的血泊失去了光泽,蝇虫活跃在那还粘着肉沫的排骨之上。而那张和离开的青年一模一样的面孔,此时正瞪大双眼,绝望地看着那逐渐关上的大门,直至最后一线生机之光彻底闭合在他眼前。
苍蝇欢快地跳到了那绝望的眼珠前,擦了擦爪子,祈祷着开始了今晚的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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