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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叔开上快艇带上我和老张,我们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快艇离开岛子有一段水程,直接奔往江中江水环绕的一片水草丛旁,草丛中间插着两根长木杆,这应该就是江上常用的标志物了,走近才发现草丛里面竟然藏着一艘很小的铁壳船,底部尖尖的很像我们小时候叠的小纸船,随着快艇激起的水浪在水面上像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晃。“我们要上到小船上去。”高叔把快艇靠近到小铁船,老张很敏捷的就坐了上去,但由于小船底部太尖,老张坐上面还是摇摆不定,他努力用桅杆控制着船的平衡。我上去的时候就有些惨了,我完全抛弃了“脚踏两只船”的警示,结果以身尝试,两条腿迅速随着两条船的分离,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直接掉进了江里,还好身上穿着救生衣,没有被水冲跑。我重新调整自己,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坐在小船船舱里,我坐在前面在老张的指导下掌控方向,老张坐在船尾用另一支杆子拨弄着水,两人不协调的配合勉强维持着小船的平衡。

第一次上这种船,难免感到紧张和恐慌,在老张的指引下我们摇摇晃晃的在草丛中穿行,草丛中被划出仅容一条船的水道,仿佛就是船在草上滑行一样,开始的时候我很不习惯,不知怎样操作才能让船顺着线路往前行,结果一不小心就划出了水面,船头扎进了草窝里不能动弹,老张只好站起身,努力掌握着平衡,把船费力支出来,退回到水中再重新调整方向。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很多次,船才得以继续前行。船往水草深处行,周身的风景很独特,我却不敢分散丝毫的精力去欣赏和陶醉其中,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船上,生怕一不小心跌进江里面。越往前走,水道越狭窄,直到到达林子边上,这里呈现出网障,丰水期江水早已涌到了岛上,林子浸在水中长得更加任性,再往前行就少了草丛,多了树木,树木盘扎在一起,船行进受到了严峻的阻力,我们这时已经放弃了手上的桅杆,开始变为徒手抓住两侧的树干往前驱动,这样反而比在草上稳定,两侧树中间挤出来的空间勉强可以通行,明显可以看出船出入时在树干上的剐蹭,有的枝杈很矮,矮到我们根本无法支起身子来,我们把身体收缩在船舱里面,这样才刚好穿行过去。这样我们到达了一处网点,这里被围困的鱼很多,并且很多种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它们在网子中活蹦乱跳带给人视觉上的极大满足感,我们挑选到一部分鲤鱼、鳜鱼、狗鱼,乌苏里拟鲿等个体大、肉质满的鱼儿放到了船舱里。

下一个网点似乎更难行,由于刚才的双臂不停地摆动,这会儿胳膊已酸痛,这里面不适合过多休息,林子密得根本透不过气,感觉随时都要因呼吸不畅而窒息,汗水早已经流满了身体,穿在救生衣里的衣衫感觉都可以拧出水,我们已完全深入至树林深处,往四周望过去完全看不见任何边际,树枝交叉盘起的树洞就像山洞一样,穿进去一下子变得黑暗无比,穿过去感受到了光亮和透射进的星星点点的阳光,树丛里阴暗、潮湿,头上不时传出怪异的鸟叫声,那种身陷其中的恐惧感真得难以形容,感觉身边到处都是野兽的眼睛。老张胆子大,他一贯脸上挂着读不懂的笑容,这里面居然鱼最多,一条庞然大物出现在眼前,大鲶鱼扭动着身躯囫囵吞着大鲤鱼和其他杂鱼。它成了网子中被围困住的老大,它离开水的挣扎很厉害,还真害怕它把我们咬到,这里的鱼多到眼花缭乱,我配合着老张抓鱼,躲在这里“享受手抓鱼的乐趣”。

返回时的道路就没有来时的难走了,我来不及分辨,只想尽快出去透透气,不过我想出去时肯定不是来时的路,因为我们走得很轻松,加上来时的锻炼,我早已能够适应和掌控船的行进,回去时看着舱内乱蹦的鱼反而多了几分惬意,很快我们出了林子,穿过了草丛,到了快艇边,因为紧张也没有注意走了多久,反正心里由于紧张而觉得时间过分漫长。我们把鱼转移到快艇上,把小船停放在最初的位置,用水草藏匿好,返回到岛上。黑瞎子岛上的小岛太多,我记不清抓鱼的地点和方位,就感觉跟做梦一样,后来一想那个地方很像我当初被渔民抛弃在的岛上,这种探险想想还有些刺激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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