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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应该?”朱里一怔,她从未听过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旋即释然道:“你该不会是从来没坐过船吧?”

“没有。”典韦很诚实的回答道:“我一个中原人,又不是江南锦绣之地长大的,平生也是多惯骑马。就算过河也只是到河对面去而已。”

他没有接着往下说了,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从行船开始到察觉到自己可能不适应坐船起码需要十来分钟..若是加点确切的概念那就是一刻钟左右。

这个时代的木筏也远没有后世的游艇、游轮那般快的行进速度,所以一刻钟左右应该是最为合适的时间。

那么问题就来了,除了南方的长江,这个天下就没那么宽的河流。这个“应该”倒也在情理之中。(这个时候的黄河宽度应该是跟长江差不多的,我没啥水平,《水经注》看的云里雾里的。)

“额。”朱里愣了下来,这原本是她看中的最为快捷的路线,那么既然可能会有典韦这个不安定因子的存在..似乎只好改道了。

“那你有没有去过濮阳?”

于是她开始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有,之前还当兵的时候中途经过过濮阳,从陈留步行行军抵达濮阳只需要十五日。”

说起陆路,典韦就要果断多了。

“那么骑马呢?”

“若是良马,只需八日。驽马则是十一日左右。”

听见典韦如此笃定的回答,可让朱里一下就犯了难。

典韦的行军速度自己跟不上是肯定的,总不能让他抗着自己跑吧,那多不合适。

可如果再去买马的话,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那你知不知道雇一辆马车大概多少钱?”

“不清楚,不过一般驮货物的马匹多半都是驽马,这等马匹应该就是河北那边豢养的,算上车的话..或许需要个上千钱也不一定。”

典韦是个当兵的,对于地理稍有熟悉不假,可朱里接二连三的提问都在他的知识范围之外,只能模糊的给出一个数值。

终于,朱里首次产生了“你怎么这么没用”的想法,不过她也并未往心里去,是人就有自己擅长的与不擅长的。

“好吧,正好我们还没出城,而那边就有马车出租,去问问价格吧...”

鄢陵城城门处,有着三三两两的马车散乱的停留着,朱里之所以能够一下联想到马车也是被眼角余光所收到的景象给潜移默化的缘故。

现在的世道虽然是兵荒马乱的,可也有着许多不怕死的亦或者是只能不怕死的人为了生活而奔波。

其实自打曹操开始逐渐接手兖州一应事物后,除了谯郡、陈郡与梁国之外,治安都相对提高了许多,危险程度远没有典韦告诉朱里的那样离谱。

“车夫,从这里去往濮阳需要多钱?”

说做就做,朱里当即就去询问起了离她们最近的一架马车。

“濮阳?那可是得需要一个多月的长时间的奔走的,至少需要这个数。”

车夫看了朱里一眼,看后者身上的衣裳倒也颇为华贵,于是伸出了五根手指,表示起码需要五千钱。

“五百?”

朱里还真没反应过来人家要的是五千。

“不是..”车夫倒是也没跟朱里这么个小孩子计较,刚欲解释是五千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朱里身后凶神恶煞的典韦与放在他背着的木箱子上方的一对铁戟..

“对,没错,就是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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