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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民下班回来,到了家门口发现大门开着,纳闷今天谁这么早回家,以往可都是他第一个到家,推开门就见张晚风扇着扇子坐在枣树下纳凉。

他把车子扎放在前院的后厦下,从车把手上取下饭盒,笑着调侃道:“我还以为咱家遭贼了呢。”

别看他长的人高马大,还是警/察,他们家就他最不严肃。

张晚风秉着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道:“咱家要是遭了贼,您老的面子可就直接掉地上了。”

对于儿子的挤兑张安民毫不在意,把饭盒往厨房的窗台一放,朝着他走来,说:“掉了就掉了呗!天天挂脸上也挺累的,让它躺地上好好休息一阵,等休息好了我再捡起来。”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这话说的不光幽默还特别在理,又有点“唾面自干”的大度与洒脱。

张安民屁股还没有着凳子,就给儿子掏了根烟。

张晚风一瞥是二毛一的前进,档次有点低,没接,从口袋里把自己三毛二的大前门掏了出来。

“爸,您抽这个。”

张安民接过烟,送了他一句“烧包”,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副所长,一月工资一百一,也没舍得给自己买一包过过嘴瘾。

闻了闻觉得还行,才把烟放嘴上叼着,自己划根火柴把烟点着。

抽了一口,“这烟卖的挺贵,抽着也就那么回事儿。”

烟拿在手上仔细打量,也没看出这烟怎么就比自己抽的前进烟贵了一毛一。

“这烟也就烧包才买。”

这话说的打击一大片。老头儿抽了半辈子卷烟,再好的细粮在他嘴里都一个味。

“得,这烟都给您,让您也烧包烧包。”

“不需要,我抽不惯这个。”

“嘿!您老就别端着了。放心吧!等我妈来家儿,我给她说这烟是我买来孝敬您的,绝对不让她怀疑您有私房钱。”

一提私房钱,张安民瞬间就不淡定了,“什么私房钱?我从来没有私房钱,工资一发就给你妈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起身就进屋了。

张晚风盯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您说的话您自己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一低头,“诶,我的烟呢?”

这老头儿的手太不规矩了,连自己儿子的烟都不放过。

没一会儿,老妈杜岚回来。

二五年生人的她,比张安民大了两岁,今年五十三,不施粉黛,也难掩风韵犹存,五官中又带着英气,一看就知道不一般。

四十年代中后期闻名京津冀,是京剧界的新宠,燕京大地上绽放的一朵月季。

她年轻那会儿除了唱戏,还跟人艺蓝田野先生的姐姐石枚女士是同事,她干的工作直接影响着燕京城。

怪不得在以前上台老唱花木兰、穆桂英这些角色,原来有生活。

在张晚风眼里,他妈不管是在台上还是台下都是巾帼英雄。

也不知道他爹这个只上过一年私塾的农家子弟,怎么把他妈骗到手的。

杜岚左手提着包,左手拿一布手绢,问:“你小子今儿怎么又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提前溜岗了。”

别看她面相慈蔼,说话温和,家里就数她讲原则,严母做派。

她所在的中国戏曲学校在宣武里仁街,离家有九公里,张晚风从单位到家是八公里,两者虽相差一公里,但之前都是她先到家一会儿后,张晚风才回来。

可最近这两天却变了,她一到家就能看见张晚风。

“妈,你儿子我现在大小也算个领导,时时刻刻都在要求进步,怎么可能溜岗。”

溜岗?他绝对不可能溜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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