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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儿出门上班,刚出胡同口,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我草!”

吓得张晚风手刹脚刹并用才把车子定住,由于车子猛然停住,没了稳定性,又增加了一个惯性,屁股不稳,他双腿骑在二八大杠上,幸好腿长,搞不好就是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抬头就准备说几句国粹问候一下。

“李成儒?!”

见此情景,李成儒嘴上叼着的烟都吓掉在了地上。他是想在胡同口截人,但没想是这么个截法,尴尬、惊慌全部都集合到了他那张平滑的脸上。

“张记者。”李成儒喊了一声,便慌里慌张上前扶住车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想伸一下身子看看,没成想……您没事吧?”

我差点就要唱淡淡的忧伤了,能没事?!

张晚风拨开他扶车子的手,右腿从车座上迈过来,骑在二八大杠上实在不文雅。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要是没刹住车,你小子高低得和这车轮子来个亲密接触,伤筋动骨是轻的,万一碰到了脸,你说我赔的起赔不起。”

“张记者,真不好意思,今儿都怪我。真撞着了,那也是我的错儿跟您没任何关系。”一脸诚恳的道歉,说完又赶紧掏出昨儿专门买的牡丹香烟。

新的还没有拆封,就为今儿准备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又是道歉,又是掏烟,再者自己也没什么事,要是还揪着不放,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接过烟,道:“你在这儿等人?”

李成儒给张晚风点上烟,不好意思道:“我在等您。”

“等我?有事?”

李成儒有点害臊,脸上带有红晕。张晚风也不出言催他,谁知道他要说什么事。

要是借钱,看在他以后能为大老板的份上,借给他点权当天使投资了。

要是别的事,他真的要考虑考虑。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张老师,今儿拦您实在不好意思,……我父亲去世的早,家里兄弟姐妹十一个,我妈拉扯我们不容易,我十七岁就进了景山服装八厂踩缝纫机、熨烫衣服,一月工资十六块钱,一干就是好几年。”

“说句大话这世间的苦和累我差不多都尝遍了,我也不怕吃苦,但不甘心吃一些没必要的苦头。”

“不怕您笑话,您别看我长这模样,但我这人特爱文艺。……前两年下了班我就去人艺的剧场看话剧,在那儿认识了董行佶先生,承老先生不弃,我跟怹学了点东西。”

“七六年有幸参加东城工人俱乐部话剧演出,后来还便被借调到实验话剧院演话剧…………”

听李成儒简短的讲完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张晚风有点明白了他,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无缘无故的恨,他的心硬是有原因的。

“说说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你们电台还要人吗?”说完这句又紧跟了一句,“干临时工也行。”

张晚风笑了,“到我们电台干临时工,我可告诉你不但工资低,还不一定能转正,分房就更不要想了,你还愿意来吗?”

李成儒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咬咬牙道:“我愿意。”

他真的不想在服装厂待了,苦闷无聊没前途的日子他过够了,他要逃离,他要追求梦想,投身到文艺事业中书写自己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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