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关子建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过于残忍,便强颜道:“别忘了你可是过江龙,在海上难道还怕受制于人?”
江辰难得以严肃的口气问道:“这一路南行,是铁了心不回头?”
关子建收起假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其中原委。”
江辰却道:“我信!”
关子建神色一凝:“怎么说?”
江辰说道:“因为关柔还在船上,如果真出什么意外,只有我能保证她的安全。”
关子建又问:“所以?”
江辰正色道:“所以在我将关柔带回南滨之前,你得保证在南滨码头营生的所有人的安全。”
关子建道:“没问题!”
江辰问道:“关柔是你的侄女儿?”
关子建摇头,却道:“可以这么说,我们来自五华山,关柔是我的师侄。”
江辰闻言道:“我听说过,中原名门正派五华山。”
关子建望向甲板处黯然神伤的关柔,对江辰嘱咐道:“记得约定好的日子,我等你的信!”
江辰说了一句好,便小跑着去往已经扬帆的大船。
关柔冷冷道:“我师叔跟你说了什么?”
江辰嬉笑道:“跟我说他是你的师叔呗,还让我好好照料你,别让龙王大人一口把你给吞了。”
关柔哼了一声,径直走进船舱。
这艘名为‘蟹王号’的大船本是每年秋季过后前往极南,捕捞硕大肥美的王蟹。一直待到大寒时节才返航,运气好的话满载货物便能让渔民过个肥年,所以即便是极寒之地,渔民们也不辞辛苦不留余力。
整艘船除了拥有极其宽大的底仓外,还配备有两层休息室,以及最上面一层的捕捞器械室,设有成年人腰粗的绞盘,不过因为这次是出海游行,所以并未放置捕蟹的巨笼,腾出来的空间便也作为卧室以及瞭望台。
江辰在甲板上清点人数,除开自己和关柔,本次出海有水手厨子舵手共二十三人,当然没加上那两位神秘的前辈。厨子也是关子建特意嘱咐要有的,说是其中一位前辈只吃素,得单独为之提供饮食不可混淆。不然哪家渔船出海带厨子呀,谁不是做饭的一把好手,还只吃素,难不成想出家当和尚不成。
关柔不解为何江辰突然傻笑起来,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说道:“前辈他们在第三层,其余的你自己安排就行,一日三餐不可有一点油腥。还有就是不能让任何人上三楼,包括你!”
江辰听罢猛地跳起来叫道:“不行,那可是我的瞭望台。出了事谁负责?”
关柔冷冷回应:“没人负责。”说完便回到二楼自己房间。
水手中有一精壮汉子,名叫薛生,见此情形愤恨道:“哪家的大人物这么横,真把蟹王号当自己家,等我去把他赶下来。”
江辰担心徒生祸端,有违之前答应关子建之事,便劝道:“行了,薛莽子,二楼挺好的,毕竟人家出了钱的。”
薛生似乎还在气头上,大声道:“大家伙都知道这笔买卖是你过江龙拿下的,我们听你的没问题,但要是受这般窝囊气,干脆大家伙趁早下船不敢这差事了!”说之前还特意将大家伙三字用了重音,说完便眼珠子直转溜,挨个儿瞧反应。
见众人随声附和,薛生抿着嘴摇了摇下巴,又连忙收拾神色隐藏那份得意,心想这下过江龙不得长念我的好,今后有啥好差事第一个想到薛老哥我。
江辰将口袋里的瓜子摊在手上,边嗑边道:“钱都给自己婆姨了,还想下船?想回去受婆姨气?”心里自然知道薛生这些拙劣的弯弯绕绕,只是懒得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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