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祂们的目的,是通过解析贤者之石窃取那位白色皇帝的权柄?”
魏铭惊呼出声。
酒德麻衣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坦然道:“我也不知道。”
“实际上,没人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如你所说——为了权柄的窃取。也许,只是为同类间的自相残杀。”酒德麻衣看着魏铭的双眼:“但实际上,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不是吗?”
魏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过往的历史只是既定的【过去】。
这种带着腐朽气息的东西,除了所谓的旧时代遗老,不会有任何人感到怀念或者惋惜。
“同类之间的自相残杀?”魏铭问道。
“贤者之石,能够对纯血龙类造成几乎不可逆的伤害。”酒德麻衣解释道:“这也是它吸引混血种的一大原因。”
“那……”魏铭想了想:“为什么混血种无法批量冶炼出贤者之石呢?是因为没有具体的方法,还是……”
“没人知道,”酒德麻衣解答道:“没人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单纯的技术层面差距,也许是冶炼的方法随着时代的更迭被人抛弃……”
“那……也就是说……”魏铭有些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这所谓的“试炼”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错,”酒德麻衣饶有兴趣的看着魏铭,似乎……这是面前这个少年情绪变化最为剧烈的一次。
酒德麻衣对魏铭轻声说道:“我们要去寻找的,极有可能是人类历史上,为数不多遗留下的贤者之石。”
女孩平静的话语,此刻如轰然炸响的雷霆,让魏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该死!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
“这次任务的危险性?”酒德麻衣开口。
看着魏铭有些错愕的眼神,酒德麻衣轻笑:“你的表情实在是过于丰富了,随便一猜就猜中了。你这样的人……”
女孩的眼神像医院的X光一般,上下打量着男孩:“你这样的人,在一些特定的时候,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猜呢~”
此时此刻,苏恩曦的话语仿佛又在酒德麻衣的耳畔响起:“那个孩子很有趣,不是吗?”
说心里话,其实从一开始酒德麻衣从未正视过魏铭。
或者说,打从一开始,酒德麻衣就对魏铭抱持着一种近乎于天然形成的“戒心”。
老板突然传讯,让手下忠心耿耿的姑娘们开始连夜搜寻一个此前从未被关注的家伙。
这无疑让她们产生了名为“好奇”的心思。
这种心思,在普通的职场工作中,无疑是大忌。
试图窥探老板身份者,对老板过往揣测者兼而有之。
对于一个运作的近现代化“公司”而言,每个员工最为理想的状态,应当无限趋近于机械——没有过度的思考,选择最为简洁、最为省钱的途径不择手段的完成目标。
而这,便是各种大型企事业单位所推崇的【效率】,所追求的【KPI】!
酒德麻衣无疑是幸运的。
因为较普遍意义上的“老板”而言,她的老板无疑更具人性,更加宽容的看待自己的下属——甚至以一种无限趋近于亲人的视角。
但这又是不幸的,因为这种光明正大的“仁义”,代表着最终目的的宏大以及过程的艰巨。
这般将士与下属同吃一碗饭、同盖一床被的行为,在中国古代多用于培养死士。
当然,这种手段更适用于同性而非异性。
其重要原因便在于,避免异性会因此而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较为遗憾的是,酒德麻衣大抵是抱有这般天真想法的。
因此,对于这位“老板”百般关注的家伙,她秉持着一种天然的敌视。
魏铭苏醒后远超同龄人的反应,更是在无形之中让酒德麻衣将其放在了与自己对等的地位上进行考虑。
但在此刻,酒德麻衣切实的体会到——无论面前的这个男孩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无论他的心智是否远超同龄人那般成熟。
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一个少年,一个刚刚经历过“中考”的普通的青少年。
这一瞬间,酒德麻衣竟产生了些懊恼、羞愧的情绪。
其实,不论是她还是苏恩曦,似乎都已经在不经意间将少年视做了自己的“同龄人”,而忽视了他原本的年纪。
细细想来,这无疑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酒德麻衣再次打量起面前的男孩,她发现,似乎在方才的一番话后,男孩出现了什么变化。
这种变化是默不作声的,就像不断吸水的海绵。
魏铭并未觉察到身旁女孩心态上的微妙变化。
他只是啃咬着自己左手拇指的指甲盖。用力之猛,几乎要将指甲盖掀翻开来。
在这一瞬间,魏铭产生了两个想法。
其一,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弊端”,自己的“不成熟”。
就目前而言,魏铭并不能如黑袍人一般,将自己的情绪掩盖在坚冰之下而不露丝毫痕迹。
过于丰富的表情始终是大忌——不论是人际交往还是其他……
其二,魏铭真切的体会到了这次行动的压力。
正如先前所言,在这种情况下酒德麻衣完全没理由编造什么言论来欺骗自己。
换言之,这次的行动不光是混血种与龙这么简单。
这次的行动,极有可能是一场“三方”之间的大动员。
虽然不至于似战争那般残酷,但就投入的资源和人力而言,恐怕是极为恐怖的。
“咱们公司……”魏铭神色纠结,看起来与便秘一般无二。
但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咬咬牙,问出心中期待已久的问题:“有保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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