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问帐内诸将校:“谁敢与这黄巾力士一战?”
一时无人敢应。
沉默良久后,只听一人朗声说道:“区区贼军力士,有何惧哉,某愿为前锋,誓破此贼!”
众人闻言尽皆讶然,不知谁人敢出此大言,一一循声望去。
只见帐下立有一人,视之身长九尺,凤眼蚕眉,枣面长髯,威风凛凛。
正是刘备帐下关羽,关云长!
众人慑其威颜,想起方才怯懦,心中顿生惭愧。
张齐也是一怔,心道这场景怎的如此熟悉?怔怔看着帐下关羽,眼中神采四射。
“汝是何人?”
北军步兵营校尉刘悼当先开口喝问道。
“此乃刘玄德帐下关羽,关云长是也!”
张齐闻言开口应道。
此番在巨鹿城外同黄巾贼作战,刘备三人带领三百乡勇冲坚陷阵,临危不惧,一路扯鼓夺旗,立下不少功劳。
宗员在阵中瞧见,颇为赞赏,因故,三人此时能破例以一介白身参加军议。
只是碍于张飞年少鲁莽,怕失了礼仪,刘备便留他在帐外等候,只带了关羽进帐参议。
见关羽出列请战,位于席末的刘备自始至终都不露声色,静静端坐。
“刘备?”
刘悼闻言顾自思索,他的印象里好像没听说过刘备这号人物。
“哪个刘备?”
刘悼一时仍没想起什么有用线索,再次开口询问。
“便是那个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汉室宗亲刘备!”
张齐也不知自己从哪里来的心气,竟不由自主地想替刘备出头,见刘悼咄咄逼问,张口就说出了这句皇叔专属口头禅。
“汉室宗亲?!”
一时间帐内诸将校有人惊讶,有人质疑,也有人不屑。
惊讶的是有人标榜汉室以自夸。
质疑的是有人以汉室宗亲自居。
不屑的则是,如今汉室宗亲不知凡几,有人拿此说事,何足道哉!
和这些人一样,刘备自己闻听张齐此言也明显一怔,不再是一副事不关己之状,微微侧首朝着张齐方向看去。
心道:“这张司马与我初识不久,虽说曾经旁人之口对我有所耳闻,然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自家身世,为何他会知晓我的出身,真是奇哉!怪哉!”
“正是!”
张齐望着帐内诸将脸上不同神色振振说道。
“不妨让玄德兄自己来说吧!”
张齐出席朝位列末尾的刘备径直走来。
及至刘备面前,张齐向对方抱拳揖礼。
刘备忙也起身回礼,随后就被张齐伸手邀出席间。
“即是宗室之人,如今是何官职啊?”
刘悼心道:“你是汉室宗亲,我也是汉室宗亲,有何道哉?”
“如今只为白身。”
刘备谦谦回答,面如止水,不露神色。
“区区白身也敢妄议军事,来人,叉出去!”
闻说刘备身无官职,乃一介白身,帐内诸将尽皆面露不屑,甚至有人竟想将对方叉出去。
立时就有两名兵士进帐,意欲行事。
“我看哪个有胆!”
关羽双手擎住两名兵士腰间,生生将二人举了起来。
帐中瞬间哗然一片,一个个惊骇不已。
“且慢!”
许久未说话的卢植此时开口说道:“保家卫国,从来不分官身白身,玄德有志杀贼,想必帐下之人也应尽是勇士,不知这位壮士在军中现居何职?”
“现为玄德兄帐下马弓手是也!”
关羽说罢,仰头不语,傲视帐中。凌人盛气,不言而喻。
帐中冷哼之声又起。
“区区马弓手,便敢在这里请战,当我帐中无人吗?!”
“又是一介匹夫,给我叉出去!”
闻说关羽仅仅只是一名马弓手,方才那名校尉再次恶语相向。
慑于关羽之威,这次帐外再没有进来兵士,而是停在帐外鬼鬼祟祟朝内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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