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时分，江军的公寓里依然人数众多，就算走了7.8个人，依然还剩6.7个人过夜，边打麻将边喝啤酒，堆在客厅边上的酒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来，变成空瓶堆在一边，烟草也消耗的很快，依照他们消耗的速度恐怕撑不过这个晚上。
“唉，你们谁不打牌，去下面把啤酒提上几件，顺便买上两包烟呗。”
小勇哥打开烟盒，里面空空如也，再拿起旁边的一盒，剩了几根，自己毫不客气的点了一根，开口对着旁边不打麻将的人说道。
小勇哥家里条件应该是众人之中最好的，父母都是公职人员，所以大部分购买烟酒的钱都是他掏的，所以说话硬气一点也不会有人在意。
“我去吧，正好下楼溜达一圈。”
江石正在沙发上跟着大哥闲聊，闻听此言见没人说话，站起身来。
“唉，不用不用，石头你坐着就行，这几个哥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去就行。”
小勇哥连忙摆手，在江石高考第一的荣誉出来之前，小勇哥用起江石也挺顺手的，现在倒是推脱起来，不能说这种行为为人现实，只能说人心易变，难以预料罢了。
“没事的，以前不也经常给你们买烟吗？正好我也想出去转转透透气，屋子里太闷了。”
江石很小的时候，因为突遭横祸家境变得不好以后，零花钱却是不曾少过，一方面是江石一个男生不喜欢吃不喜欢玩很少乱花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经常给大哥和大哥的这堆朋友帮忙跑腿买烟买酒，剩下的钱都当做了跑腿费，虽然每次剩不下太多，但耐不住跑的次数多，积少成多，倒也是相当可观。
不然小时候哪来的钱给姐姐江薇买零食吃，那时候省下来的钱买成零嘴诱惑姐姐江薇叫自己哥哥，直到江薇大了一些以后，姐姐的威严树立起来，也可以说是女大十八变有了类似偶像的包袱，知道自己作为姐姐天生就对江石有权压迫，无论如何江石的钱没处花也会给自己买的。
挣跑腿费的好事直到江石在上了高中以后，大哥自己出去租房住，这种挣钱的机会才渐渐变少了。
“行，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小勇哥从自己桌上的钱堆里抓起一把大额纸钞，数都没数就塞在江石手里，厚厚的一摞看来是赢了不少。
“就公寓斜对面拐角那家超市，拿上4件啤酒，两盒海烟。”
这时，坐在小勇哥旁边的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插嘴说道。
“你差不多行了，这么多让石头怎么拿，够今晚喝就行了呗。”
“那不是你们平常一个比一个懒，不跟着一起下去吗？”
小勇哥不满的抱怨。
“靠，一个个打麻将挺有积极性，买个东西磨磨唧唧，石头，我跟你去吧。”
大哥江军也站起身来。
“没事的，这不是有个平板推车吗？这个好用还省力，我推车去，一个人就够了。”
江石对着众人说完，又看向江军。
“哥，你眼睛里全是血丝，你还是躺一会儿吧，我正好想在下面转转。”
说完，客厅里的几个人一起将平板推车上没有卸掉的吃喝玩意儿拿下来，江石推着空车出了门。
刚进楼道，在电梯门等候之时，江石隐约察觉到这层有一种隐秘的窥测感。
他不动声色，按下电梯，装作饶有兴趣的到处打量。
很快，眼睛的能力就勘探到了正对电梯口的房顶角落上除了公寓本身的监控之外，还有一个高清的摄像头。
那种窥探感让江石确定摄像头的后面一定有人在观察着自己。
会是哪方面的人呢？
难道是于泽上次没吸取教训，再次卷土重来？
还是说偷卖营养棒招来了中间人的调查？
江石没有深究，因为反正不管对方想干什么，迟早都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到时候自然一切都会有结果。
滴的一声，电梯打开，江石推着车像个未曾发觉的普通人一样，推车走进了电梯中。
电梯中那种窥探感依然存在，江石面无表情，心中倒是觉得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大哥还担心自己一个人去买东西无聊，却不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孤单。
走出公寓大门，外面的天色早就黑了起来，人工太阳的光芒也降低到了每天的最低状态，一路上全凭路灯的照明向前。
中途走路间，被人注视的感觉更加强烈。
就连一直装平静的江石都险些忍不住吐槽，到底这里面外面有多少人在监视着自己。
躲避着路灯的照耀，将上身隐藏在黑暗中的江石，装作舒展身体四处打量着漆黑的阴影处，扫过一圈后，确定了几个位置。
公寓楼对面的大楼，楼层房间高度大概超过这边2层的距离，更方便居高临下观察这边的动静。
还有楼下公寓门口正对面一辆普通的晶能车，里面有两个人，他们可能以为封闭的车窗可以遮掩自己的存在，但可惜江石看穿万物的眼睛所看到的纹理早就将他们的身份全都交代了出来。
【王海，近海市特种应急科1组组长】
【应天放，近海市特种应急科1组队员】
【……】
特种应急科？
这个部门江石也略有耳闻，是一个专门应对和打击大夏国国内外突发性的恐怖活动和破坏有关针对夏国社会稳定的官方组织，同时在和平时期主要负责半公开和秘密地收集和分析关于他国政府、公司、个人、政治、文化、科技等各个方面的情报，在夏国境内有权指挥和协调国内其他情报和暴力机构。
但江石不明白的是这个官方组织怎么会盯上自己，唯一发生交集的可能性只有在付俊清那里。
付俊清收集和出卖夏国信息，引来特种应急科的调查纯粹是必然的结果，而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确实有些招摇，在付俊清死亡之后，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也是难免的事。
江石确信自己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和证据，即使引来特种应急科的调查，但确信没有露出马脚所以并不惊慌。
即使发现他们暗中调查自己，江石却没有自乱阵脚，现在的一丝一毫的改变都更容易招来官方的注意，保持原样才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江石跨过街面，来到公寓附近的超市。
这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收银处只有一个20多岁的男人在手机上看着电视剧，时不时露出傻笑的表情。
江石推门进去，引起了感应器的反应，发出叮铃铃的响声，收银小哥抬起头看到顾客进门，也没有放下手机，而是敷衍的说道。
“有什么需要，自己拿，来我这结账。”
“好的。”
江石应了一声之后，把推车拉了进来，往超市里面走去，途经收银小哥的面前。
“哦哦哦，原来是对面公寓的呀。”
收银小哥无意的抬头，突然大声喊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态度语气也亲切了一些。
“对，过来买点啤酒和烟。你怎么知道我是对面公寓的？”
江石感受着对方的热情好奇的问道。
“靠，这车就是我的，我能不知道吗？这群B人说是借用几天，妈的都快成为他们的了。”
“来这边，他们经常买的都是白皮，就这个包装白色的啤酒。”
收银小哥怕江石找不到，放下手机挥舞着手示意来他身边。
等江石将推车推到附近，二话不说，从身后旁边的货架底下拉出两件啤酒放在推车上的平板上，江石看到以后也弯腰搬了两件放在平板上面。
“啊，今天拉4件呀，烟要不要？”
“要的，拿上两盒海烟。”
“好嘞。啤酒4块一瓶，1件12瓶，搬4件，一共192，按190算，海烟两盒，一盒800，两盒1600，共计1790，他们懒的不烧水喝，拿件水，凑1800，怎么样？”
“行，那就1800。”
两人一起装好货，4件啤酒一件水整整齐齐的码在平板车上，江石从小勇哥给的钱里面数了18张递了过去。
小勇哥递过来那一摞足足有21张，这下花了18张，还剩了3张，江石感慨这钱挣的轻松。
收银小哥手上点着钱不忘抬头看着江石。
“唉，小兄弟挺面熟的，但好像没跟那群B人来我这光顾过呀，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
“我没有印象，可能我这人比较大众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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