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当拿到了那本秘籍,久久不语。
因为师兄说他也不会,所以无法教导。并且这套刀法千人千面,只能靠自己琢磨。
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武功秘籍,上面的字体与汉字相似,一半是汉字中的繁体,另一半不认识。
但根据繁体以及上下文,可以看得八九不离十。
所幸还有配图。
在秘籍入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心中生起一种强烈的悸动感。
原以为此物与自己有缘,可看了半天理论也没多大进展。
冥思苦想了一阵子,干脆照着图开始实操。
他从最基础的握刀、拔刀与劈砍开始。
小白在一旁练习云字三叠步,从最基础的站桩开始。
身为七两银子的学徒,像这种手把手被教导的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他格外认真。
邓兴涛在一旁耐心讲解,时不时上手纠正姿势,确保小白能够正确顺利地入门。
“脚上动作要放松,不要那么死板。你看你的脚都在抖了,还有这大腿。”
邓兴涛拍了拍,打在穴位之上,疼得小白直打哆嗦。
“要做到内紧外松才能长久,你这样子瞎搞只会伤身子,来,先放松……”
“就这样,你的天赋很不错,这段时间如果饮食能跟上,有机会在两个月内破关,进入淬骨境。”
一个上午过去,小白过了一遍基础姿势,行动之间已经开始有了轻盈劲儿,而李应当这边毫无进展,一直在拔刀加劈砍。
春风快意刀。
说是春风快意,实则矛盾得紧。
名字听起来写意潇洒吧?真这么认为那可就上了大当!
越是这种好听的名字越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练起来也就更麻烦。
一缕春风,如何能够快意恩仇,连吹起人的头发都费劲。
他总觉得这刀法像是在放屁一样,既要轻盈潇洒,又要势大力沉,既要悠哉随意,又要刚猛无铸。
自己连续三天三夜不睡觉最后编出来的秘籍都比这个合理。
中午了,因为不管饭的缘故,弟子学徒们三三两两结伴出去吃饭。
李应当习惯了孤身一人,是最先离开的,准备找一个饭店好好吃上一顿,避开高峰期。
他找了一家路边摊,点上了两荤两素外加一大筐米饭,一个人吃了寻常五六个人的量。
习武的能量都得从这里面来,能吃是福,自然要多吃。
什么都可以省,但在吃这方面可省不得。
下午,他最先回到演武场,再一次握住了刀,然后又松开了春雷,盘腿坐在地上。
一上午如同没头苍蝇一般毫无进展,他感觉自己的心有些乱了。
每逢大事有静气,其实无论是做什么最好都要有一分静气,习武这种事情更不可操之过急。
他闭上眼睛,放松精神,躁动的心开始慢慢平复。
虽然他能感觉到玄灵处于泥丸宫内,但依旧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感受着心脏稳定强健的跳动声,他感觉里面似乎在孕育着什么东西,仔细聆听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能引发五脏六腑的振动。
这两天,他始终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待这个世界,事到如今他依然觉得像是一场怪诞离奇的梦。
大乾帝国,武道之路,吃绝户,岳姓少女,斩恶徒……
一幕幕场景在他脑海中划过,最后定格在他仰天大骂这狗屁世道的场景。
这哪里是梦,分明如此真实。
直到演武场彻底热闹起来,趁着中午的休息时间,学徒和弟子们互相闲聊,今天的话题是那边盘腿坐下的少年,名为李应当。
有人戏谑道他只是在装神弄鬼,又有人说他在挑战练习春风快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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