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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行人并不多,大多是些老弱妇孺。

我牵着琼华的手,循着卫兵的指示找到了医馆,却发现门扉紧闭,敲门也无人应答。

一位老叟拄着拐杖路过,叹了口气,好心提醒道:“你们是来找钟大夫的吧?他的儿子病故,钟大夫前段时间回老家处理后事去了,唉,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我谢过了老叟,听着拐杖渐渐远去的声音,略微沉吟,心中有了打算。

“岁哥哥,天意如此,琼儿不治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琼华拉了拉我的手,明显不想让我为难。

我笑着摇首,轻轻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

“不行,穗儿的哑病都让我给治好了,本神医的招牌可不能让小琼华坏了去?”

眼见四下无人,我将门上的锁握在手中,只听啪嗒一声,锁被打开了。

推门而入后又将门掩上,医馆内已经有些落灰,我拿起桌子上的两本医书,弹了弹上面的灰。

“《本草纲目》,《医学正传》。”

没想到在这能看到两本医学典籍,我难掩心中的欣喜,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

“麻黄,炙甘草,桂枝,石膏……”

药炉中嘟嘟煮着中药,还好医馆的药柜留余了一些常见的药材,解了燃眉之急。

“琼儿以前生过病吗?”

我用蒲扇扇着药炉,琼华本想帮忙,被我勒令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好好休息。

“听我娘说,我四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我却有些记不太清了。”

她目视着药炉翻滚而出的雾气,斜着脑袋,似乎在仔细回想,声音依旧软糯异常。

“当时只记得听到了一声很大的雷声,我被吓到了,生了一场病,吃了很苦很苦的药才好。”

琼华四岁的时候不正好是天启大爆炸的年份?

我微怔片刻,揭开药炉的盖子看了一眼,拎起药壶倾斜,将煎好的药汁注入瓷碗之中。

“原来琼儿怕苦呀!”

“以前怕,现在不怕了!”

可是琼华皱起的小脸出卖了她,光是闻到的药味就让她捂住鼻子,此刻慷慨就义的模样让人啼笑皆非。

将药吹得更凉了些,我摸了摸碗壁,温度差不多合适,便端起碗,坐到琼华面前,舀起一勺药汁,放到她的唇边。

琼华听话地张口,蜷起了秀眉将苦药吞咽了进去。

不多时,碗里的药已经见底。

“琼儿现在感觉如何?”我轻柔地擦干琼华嘴边的药渍问。

“感觉好多了。”琼华说。

我伸出手,抚上了她的额头,不由皱眉。

“怎么还是这么烫?”

“药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起作用的,不用担心。”

琼华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我将剩下的药汁倒入水囊中,准备路上继续给琼华喝。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嗯。”

我犹豫了一下,将两本医书揣进怀里,在原本放医书的柜台上放了五两银子,才牵起琼华的手离去。

第二天下午,快要日落时,我和琼华在去阌乡的官道上追上了良和舌头一行人。

“是岁哥哥回来了!”翠儿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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