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市红会福利院,初秋的凉风吹过窗子轻抚在徐子雨俊美却苍白的脸庞上,他空洞的眼神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从幼儿时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被工作人员收留到现在已经快十八年了,如果还能顺利活过这个冬天他就将离开福利院独自生活,他并不留恋这里,自从五岁时收留他的徐院长病逝后他就再也没有在这里感受到过温暖,因严重先天性心脏病的原因,他经常晕厥,他无法像其他孩子一样干活,也无法跟他们玩耍,还随时可能有死去的风险。
负责照顾他的工作人员将他当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生怕出事后担责任,这些年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他也逐渐养成了淡漠寡言喜欢独来独往的性格,也许当年那从未谋面的父母也是因为这个抛弃了他吧。
徐子雨掀开被子,慢慢挪下床走到锈迹斑驳的铁窗边,瘦弱如风中柳枝般的身子在窗前停下,看着外面嬉戏的儿童和球场上奔跑的同龄人,他淡漠的眼底动了动,然后望向略微阴沉的天空,手轻轻握了握,转身走回床边。
突然,熟悉的心悸感从胸口传来,心脏的抽疼与强烈的眩晕感使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竭尽全力的伸手去拿床头桌上的药物,但五厘米的距离在这一刻却如不可逾越的鸿沟般隔绝了他与生命的联系,他放弃了挣扎,摸索到床边那本陈旧泛黄的《老人与海》,想起了当年徐院长弥留之际用颤抖的手抚摸着他年幼的脸庞,微笑着递给了他这本书,当时的他并看不懂,后来他识字了,也喜欢上了读书,才明白这是徐院长对他最后的期望,与这该死的命运抗争.......徐子雨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了,能活到今天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他紧紧的握着手里的书,就这样吧,希望来生能够成为一个健康的普通人,渐渐的他的意识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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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春耕节。
江州临江郡江州城,作为魏国三大核心产粮地之一,江州府供天下粮米,系天下安危,临江郡每到春耕时节,朝廷都会派朝中大员前来巡察农事,每逢此时,街上巡逻的衙役都比往常多了许多。是日,城中国泰大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城中居民在今天焚香祭祖以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仓廪丰足,舞龙、杂技,鞭炮鼓声不绝于耳。
位于国泰大街东侧,百味居门前,店小二李宝正在殷勤的招呼着客人,“嘿呦~郑管家里边请,今早刚从江中捞出清江鱼肥着呢。”
来者是一个中年人,他看着点头哈腰的店小二道:“今天免了,李宝,跟你们掌柜的说中午我家老爷宴请贵客,准备二楼上好的雅间,万莫怠慢”。
李宝连忙回话:“郑管家,瞧您说的,郑老爷有宴,我们岂敢怠慢,我这就去知会掌柜的,保准给您安排好”。
郑管家满意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头上了马车回府复命去了。
李宝送走郑管家,正要去跟掌柜的汇报此事,旁边巷子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李宝循声望去,只见巷口处三个乞丐正与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乞丐发生了冲突,那小乞丐长发披散在脸上,满脸黑泥,完全看不出长相,但那双淡漠眼睛冷冷的注视着眼前拽着他衣领的乞丐,一句话都不说。
被盯着的乞丐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发毛,为掩饰心中的异样,他大声呵斥:“新来的!懂不懂规矩,想在这南街乞讨,讨来的六成要先孝敬给我,你居然敢吃独食,想死吗!”说罢伸手就往小乞丐怀里掏。
小乞丐眼中寒光一闪,一口咬在他的手上,那乞丐吃痛大叫,一拳狠狠的打在小乞丐的腹部,然后将他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小乞丐疼的蜷缩在地上却一声不吭,刚才过路人扔给他的两枚铜钱顺着领口滑落在地。领头的乞丐顺手捡起铜钱,一脚踩在小乞丐的身上,恶狠狠的说到:“骨头挺硬啊,今天给你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说着就要再踢下去。
“大哥,钱都到手了,快走吧,衙门这段时间管的严,这里离大街近闹出动静冲撞了当官的是要杀头的”,旁边的乞丐看了眼地上虚弱的小乞丐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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