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何令儿心乱如麻,理不清头绪。
她只好凭本能先装作未醒,心想等弄清发生了什么,之后再作打算。
好在她晕去时候不短,那两人也看得疲了,只随意开锁探头看了一眼,见她还在原处躺着,与原先毫无二致,遂关上门,继续谈笑着走了。
随着两人‘咯’一声锁门离开,何令儿眼泪已无声无息流下浸湿了枕头。
何家被抄了?
何家为什么被抄?
自己又将遭遇什么样的命运?
那两人说待自己醒了还有用处,是要做什么?
公侯家的女儿虽未涉世事,也听闻过,抄家灭族之罪,必属十恶重律无疑。
何况何晟乃当朝首辅,执掌相印多年,为人不事张扬,自律甚严,她从来不曾见父亲参与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甚至何府的管家,下人,仆役,都常被教诲在外要低调谨慎,不可打着相府的旗号为非作歹,她实在不敢想,何府能牵涉进何种大罪之中,谋反?谋大逆?谋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事究竟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念头从何令儿脑海中闪过,她虽不知这二名士兵要将她带去何处,但她隐隐感觉,一切事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张开血盆大口,在前方等着将她吞噬。
这里面定然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谲阴损的圈套,为什么会这么想,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相信自己的父母是好人,他们不会犯上作乱,做不出被抄家灭族的勾当来。
何令儿苦苦思索,只从午后思索到日头西斜,那两人却再未来过,想是在院外找个地方自行逍遥去了。
她蹙眉想该如何逃脱,翻来覆去想了十几种方法,却没一种可行。
突然听到‘咕咕’的声音传来,惊得她险些跳起,以为是那两人回来,再一细听,原来是自己腹内空虚的叫声。
何令儿不禁凄然一笑,自己被留在此处,病晕多日,想来是水米未进,那二人奉命在这里看守着自己,应也是怕自己丧命。
自己虽为公侯贵女,这一病却是天翻地覆,家人尽数不见,家已经不复从前,空无一物,如今连口饭食都弄不到。
自己本来手无缚鸡之力,又是病后虚弱,如何能在两个壮硕兵士手中逃脱?
何况自己孤身一人,就算勉强逃了出去又能如何?
父母生死未明,若是因自己逃走而罪罚更重,自己于心何忍?
就算拼了一死,也要弄清究竟发生了何事。纵使天要绝我,我也绝不放弃。
我绝不放弃。
何令儿提一口气起身,将头发衣裳整理妥当,拍门放声喊道:“来人,来人!我已醒了!”
那二人赶来开了锁,推门而入,只见何令儿端端正正,立在厅堂正中,她裙裾整齐,脊背挺得笔直,眉目虽青涩娇嫩,神态却大方端严,凛凛有神女之姿,令人不敢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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