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分手?”
石明正双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碎发,眼里满是不甘,“一年了,我尽量什么事都顺着她依着她,可她却越来越不满意。她的生活除了工作兼职就是学习,她学习是为了拿奖学金的钱,一天好几份兼职也是为了赚钱。她比我们这些正儿八经的外科医生还要忙,赚钱不要命似的。我们每个月见不到她几面。这一年她是赚了不少钱,可她把辛苦赚来的钱隔三差五得借给了她那个叫冉冉的表姐,一半给家里,自己每个月在宿舍吃泡面啃咸菜。我劝她多顾着些自己,别乱花钱,把钱存起来为以后做打算。那些就是无底洞,填不满的。”
夜晚的抱怨在黑寂的笼罩下,越发张牙舞爪,开始爬上寂寥的星空,在空中知网蔓延,周围变得暗淡,被愁绪和不甘笼罩。
徐毅只听不说,时不时扫向远处渐渐涣散的人群,石明正的声音在黑夜里越发清晰,“徐毅,我真的是抱着结婚的目的和她交往恋爱的,我说她赚的这些辛苦钱应该多留些日后结婚用,可她显然生气了,第一次和我提出分手。我不甘心,我屈服了,没再管过她的消费习惯。可有些事情我实在没法忍,我也想不通,她,她.....”
石明正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脸红到了脖子处,最后脸色难堪道,“我也不怕你笑话。这都交往快一年了,我们连个接吻都没有,这算什么!”
徐毅大口喝了啤酒,神色在黑夜里不明,石明正的抱怨在空中继续发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又不是封建社会,现如今男女交往别说接吻了,同居的也比比皆是。她有时又为了赚钱,衣着暴露得做模特去走秀。既然不介意穿给别人看,和我这个男朋友接吻又怎么保守起来。所以我们又起了争执,她第二次提出分手。”
徐毅听着这些话语,想起和季雨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手术台上她害羞得不肯脱内裤,老封建似的守身如玉。与这个时代的女孩格格不入。
“我又妥协了。想着这些亲昵的事结婚后再做也不迟。我觉得男人做到我这份上也够可以够丢人了。或许她是被我惯坏了,现在又考了A市的研究生,想继续学业。徐毅,我们俩的家庭条件你也了解,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结婚?哪儿来的钱结婚?怎么生活在一起。我们意见不合。她再次提出了分手,我是没办法了,过来找你推荐工作,先解决异地恋再说。”
石明正吐露完所有的不满后,猛地灌了自己一瓶酒。徐毅没有阻拦,看着他发泄似的疯喝。
方才酒场内的喧嚣渐渐沉寂下去,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离开,有的人喝得醉眼熏天的步子都打哆嗦,被人搀扶着走;有的醉酒后从平常的一言不发到此刻口齿伶俐喋喋不休得骂骂咧咧脏话连篇;有的伶仃大醉后倒在餐桌上静静安睡,周围的飞虫扑到身上啃咬也全然觉不着。徐毅一遍遍得扫视着花花世界的林林总总,或惆怅或愠怒或无奈或绝望,总之酒是个好东西,入了肚皮冲入脑神经,总激得人做出些平常不敢做的出格的事情,事后还可以大言不惭得以醉酒为借口。
石明正大概也是这么个情况,他今晚喝了不少,平常不悦愤懑的情绪累积到了爆发点,此刻终于是释放出来,徐毅听到说到最后,情绪激动之时开始骂咧埋怨,他骂的是天怨的是地,就是没骂人。
“这世界真他妈的不公平!我想要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石明正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徐毅冷眼看着他在座椅上左右摇晃的,摇摇欲坠,“徐毅,你这个‘小侄女’也太不懂事太不知好歹了,我已经够迁就她了,她还想怎样?我是拿她没辙了,你帮我说说她。”
徐毅脸色越发不悦,斜眼看了下对面的酒疯子,“我去说她?凭什么。”
石明正倒也算是有几分清醒,听出徐毅的口吻不对,从座椅上踉跄起身,晃悠着走到徐毅身旁,另一只手还拿着一瓶啤酒,“哥们,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季雨不是你侄女吗。再说了,当初我和她认识不是托你的福吗。来,你来评评理,她哪里做对了?她怎么可以和我这么放肆这么横!”
心口的闷气从脚底早已爬到胸口,徐毅忍到,“石头,当初你决定追她的时候,这些情况我早就提前和你说明了。我也说过你们不合适。谈到今天这地步是你活该。”
徐毅说得毫不留情面,把石明正说得清醒冷静了些,他弯腰扶着徐毅的膀子不甘道,“你是说了,我也早知道,可我没想到真的相处下来是这么他妈的难。可徐毅你知道吗?我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和她表白。她是值得的,只是我们现在磨合期,正在适应,所以,我今天求你来帮忙。让我们赶快度过这该死的磨合期。”
徐毅一把推开了上方的石明正,石明正意料之外得踉跄几步之后才慢慢站稳,徐毅不耐烦得说了句,“回去坐好!德行!”
石明正就鬼使神差般得重新回到座椅上,开始苦大仇深得叹气。
徐毅垮着脸,毫不客气道,“工作我会帮你推荐,可人我不会去劝。不合适的人强行待在一起才有磨合期,最后磨来磨去把自己都磨没了,犯得上吗。石头,你们不合适。你这恋爱谈不了就赶紧分。”
说到最后,徐毅情绪有些激动,右手用力砸了砸桌子。
石明正一听不乐意了,“哥们,我是让你帮忙,不是让你帮倒忙的。我和她为什么分?我喜欢她。”
石明正重重强调了最后几个字,徐毅的不仅脸垮了,眉头都要飞起,满脸的不耐烦吐了句,“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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