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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历685年夏,比萨共和国,比萨克斯城。

三年前流行大瘟疫的余威仍萦绕在城头巷角,城中一片死寂,偶尔可见几只不知名的啮齿类动物流窜过街头,在黑水和污秽物中窜梭。路旁的建筑物墙体上用黑色的颜料留下了一连串的“P”字,如同死神的足迹,沉默着收割走了一户又一户人家的炊烟。

这一天,城南街头迎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在灼灼的烈阳下,他却身穿一件厚重的黑色长袍,帽檐压得很低,将大半张面庞遮盖得严严实实,背后背着一个几乎有一人高的奇特背囊,一双皮手套,一双厚长靴,将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在城中幸存者们隐藏在窗后的那些好奇与不安的目光注视下,他一路行至城中一处较为高大的宅邸门前,然后被里面的人迎进了屋子。

三天后,一则讣告传遍了全城:本市执政官议会议长的夫人因常年肺疾缠身,久病不愈,于近日撒手人寰,享年43岁,遗体目前停灵于圣罗恩大教堂,葬礼于明日举行。

议长夫人平日深居简出,与市民接触不多,但私下与人为善、待人和蔼,在平民中享有较高的名誉,因此人们得到消息后第二日都自发前往教堂为其送行祈祷,其中就包括卡布奇诺。

卡布奇诺·卢卡,是城东一家小有名气的酒坊的坊主。虽称不上腰缠万贯,但也称得上小有资产,因此在城中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次也被列为贵宾,与诸位议员贵族以及众多商界名流被引进参见议长先生。

议长此时正在教堂的独立旁厅内休息,猝不及防的丧妻之痛以及连日的劳累让他的两颊有了些许凹陷,眼眶周围显现出淡淡的黑色眼圈,发梢也有些许灰白出现,甚至脊柱也微微佝偻了一些。

看见他现在的模样,卡布奇诺不禁想起前些日子城中流传着的议长被瘟疫感染的消息,看来传言大概率是真的,他暗暗自忖。

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寒暄安慰起来,虽说说的话翻来覆去无非也就那几句,但必要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议长一家并无子嗣,近亲又大多在瘟疫中离世,因此虽然前来吊唁的市民与官员不少,但灵堂还是略显冷清,看着议长眼中藏不住的悲凉与失落,卡布奇诺想起了十四年前的那个雨夜,他面临的窘境比如今的议长更甚。

不自觉地,他开始将眼前的议长与十四年前的自己身影重合,而那时他的命运也发生了重大的转折。

葬礼举行顺利,日落之前,议长夫人已经在城南墓地下葬,入土为安。卡布奇诺也准备和其他宾客一样,准备乘坐马车回城,可就在这时,一个小个子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告诉他议长想要见他。

卡布奇诺认出他是议长的副官,于是跟着他进入了议长乘坐的马车。车内的空间略显逼仄,副官下车后,只有他和议长面对面端坐着。

议长面色依旧苍白无力,两只眼睛略微有些红肿,但他还是面带微笑着与卡布奇诺握了握手,开口道:“我此次邀请先生前来的目的,相信先生应该有所预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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