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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视野来到断口处。

二楼楼道转角处蹲守的幸存者突察楼道中传来动静,探头向里一看,无数丧尸以着各种奇异的姿态从楼道之中涌来。

丧尸竟爬入了二楼!

“丧尸!丧尸!”

幸存者慌忙朝断口回跑,同时高声警示。

待他跑出楼道,马上与蹲守楼道口的另一人一起关起了楼道入口,并推倒先前布置好的阻碍物。

通道另一头,两名幸存者听到同伴的叫喊后立刻警觉,在听到这侧楼道中嘈杂的声响后,拿起铁杵与棒槌就开始往满是裂纹的墙体一侧去,抬起手中的猛击其上,一下两下…裂纹越来越大,当尽头楼道的丧尸涌现时,墙体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水泥板倾倒而下,两名幸存者得手后立刻侧身向逃离,他们前脚刚跑出,身后通道的坍塌越发剧烈,除却他们砸塌的那面墙,顶部支撑竟也垮塌下来,地面出现裂纹,最后陷下去一个大坑,路生生截断。

“靠,你也没说阵仗这么大!”幸存者回头看了一眼那塌陷的废墟,有些咂舌。

“我搞过拆迁,承重是一指一个准。”另一名幸存者对自己手笔骄傲不易。

这些措施本来是用来阻拦那些士兵的,现在来的却是丧尸,但也无所谓,这应该帮他们争取到完成转移。

几人陆续回到断口,继续帮助转移人员。

当一名人员被绳索下放至途中,一声剧烈的轰鸣,随着地动山摇,大楼位于三楼位置的侧面上被轰出了一块缺口。

坦克对这里开炮了!

爆炸就发生在断口的不远处,如此近的距离,虽没对众人造成直接伤害,但也被震得七荤八素。

一名拖绳子的幸存者措不及防下摔倒在地,绳索也因此脱开手,下到一半的幸存者突然直直向下坠吓得他发出惨叫,胡乱抱住了绳子想减缓降速。

孙医生一个健身扑去,险之又险的抓住了绳索,然而却止不住绳子的下坠,被绳子拖拽向前。

其他幸存者反应过来,赶忙帮忙拽住后边的绳子,然而绳子还没得绷紧就松了,众人大感不妙。

那名失手幸存者连爬带滚的来到断口前,探头望下去,跳到嗓子眼的心才得以放下,那人被底下的数个人一起接住了,好在最后时刻缓住了冲击力,不然就出大事了。

“他没事!他没事!”

那幸存者激动得都要哭出声来了。

“医生,你怎样?”其他人赶紧扶起还趴在地上的孙医生。

“我...我没事,快,继续下人!”

孙医生急促喘息着,刚刚差点跟着绳子摔下断口,也是着实吓他个半死,而他的这种行为也让他的手掌皮开肉绽,剧烈的疼痛让他双手直打颤。

这爆炸也是够呛,众人下意识往楼内爆炸处看去,却是倒吸口气,此刻二楼尘埃弥漫,原本做的那些阻拦措施已然失效,刚刚那颗打在三楼位置的炮弹,竟直穿入二楼,在两层楼之间的隔墙上开出了一个大洞!

伴着烟尘,站在断口边上的他们已经看到那头躁动而来人影。

几个幸存者顿时惊慌失措起来,这个时候上边已经没有伤员了,但还有算他在内的五个人没下去。

“你们先下!两人一根绳索!我帮你们抵挡住!”孙医生忍着疼痛,拿起步枪就要去阻拦丧尸靠近。

“别开玩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留下!”一人赶忙拉住了孙医生,“我们三个人一起下,我刚刚放绳的时候把玩得仔细,这绳子牢固得很。”

另一边绳索的人已经在听令下落了,两名幸存者也火急火燎的给先给孙医生套上绳索。

“这…绳索确定够牢?”孙医生被摆布得没有办法只好听从。

“当然,老晋早先给我科普过,这种救援绳少说能承重个四五百公斤的,咱三个绰绰有余。”

眼看丧尸越来越近,那名幸存者已是急成了麻花,身上绳索根本没系成结,随着四五只丧尸窜出过道,离三人只距不足半米,他也不管不顾了,拥着孙医生和另一人,三人拧做一块跳出断口,丧尸速度似乎不减,伴随着他们的起跳一同跃起。

在尖叫声中,人与丧尸成抛物线坠下,空中丧尸仍张牙舞爪着去抓眼前的活人,眼看就要够着三人,然而没有绳索的牵引,它们的身形与三人越拉越远,最终在绳索收紧的一瞬与之偏离,摔下深坑。

三人被绳索回荡在半空,那幸存者知道赶不及缓慢降落,刻意缩短了绳长,此刻他们距离地面还有个四五米,然而绳索的回荡劲还在,三人撞在了天坑边缘的建筑残留所形成的外壁上,好在正巧是处平滑的水泥板,三人只是碰得个七荤八素。

惊魂还未定,头顶却仍不断有丧尸坠落。

一只丧尸从正上方极速坠来,三人盯着头顶越来越近的丧尸,根本来不及解绳躲避。

被这么大一坨的高空坠物砸着,怕是三人要遭。

急促的踏步声飞迅而来,化为一道残影跳向外壁,而后借着外壁反冲向上,直跃三人上空,一个倒身拔鞘,锐利的摩擦疾鸣下只看到一道横线挥出,那只丧尸以腰为中线,生生被劈成了两半,一前一后弹开后坠下,而三人也是感觉身体一松,跟随着一起摔落下去。

“哎哟!”

底下五六号人早已张臂蓄势以待,接着三人后一起栽倒在地上,三个大男人的重量可想而知,其中就有人手臂承受不住力而受挫,但没有一人放手。

“你们还好吧?”三人看着身下的人发出痛苦呻吟,怪不好意思。

三人赶忙朝空中看去,只见刚刚那道身影一个空翻轻轻落在地,秀发散动,宽松的体桖衫随着下落的气压缓缓拂动,只见她转刀入鞘,而后捂着嘴轻咳几声,头也不回的向天坑另一头走去,叫众人看傻了眼。

“都别在地上处着!都来这边!”宴叔冲着他们大声吼叫着。

随着周围响起的高空坠物的沉闷撞击声,众人顿时回过神来,赶忙解开几人身上的绳索,向天坑另一侧跑去。

众人齐齐回到那地下室入口边上,也只有这里才不会被落下的丧尸砸中。

“上边没人了吧?”宴叔无比担忧的问道。

“全都下来了。”孙医生正回答着,被一旁幸存者的求助打断。

“孙医生,我的手折了!”刚刚接住三人的幸存者痛苦的抱着歪折的手臂。

“还好还好,只是脱臼,外科跌打我也掌握一二,一会我给你接上,哎,你这是等于代我们受苦了。”孙医生马上查看,给众人鉴定伤情。

他们一时间是安全的,大伙一下子安静下来。

众人开始选择安全的位置蹲坐下来休息,然而一闲下来,一个个情不自禁的开始注视头顶上,那大楼断口中仍不断坠下的丧尸。

就如雨点一般摔在地上,丧尸也是人形,如此血肉横飞,淡漠凄景,每一次落地,皆是让人呼吸一阵短促,后背发凉。

“他们都曾经是人啊。”宴叔叹息道。

有的丧尸脑袋着地,脑花四溅下,直接就摔成一滩软泥,有的下身都给摔瘫了,却还是以手匍匐着爬向众人,被幸存者慌忙用枪点杀。

然而这能坚持多久,高耸的坑墙堆将大半片黑天都给遮挡,犹如坐井之蛙,极度压抑下的束缚感勒得众人喘不上气。

他们这时已无处可去。

随着接连不断的丧尸落下,天坑之下的地面早已糊了一片,到处是血肉模糊,一团一团的烂肉开始有了堆积。

尽管多日以来,人们早对死尸血肉已失去了以往的敏感,这幅场面仍较所有人产生或多或少的不适。

他们不断后退,最终靠在了地下室边上的墙边,仿佛自己身处于恐怖片中,黑暗,荒诞,诡异,无路可逃,最终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如同正在坠落的丧尸一般,高高的坠落,将一身骨头与血肉摔得稀烂。

“小惠他们还在大楼里边,不要紧吧?”一名幸存者突然说道,从其仍在不断浮动的目光中看出,他其实是想借话题分散自己注意力。

众人一阵沉默,那几人自阻拦士兵们后就没有一点消息,此刻大楼内一团糟,谁也也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一旁正仰视大楼断口的祁欣雨抱剑鞘之手一紧,但还是细声说道:

“他们会没事的。”

一声巨大的轰鸣将这短暂的宁静终结。

坑壁遭外部的强力轰击,坚实的建筑堆积在冲击之下抖散出一大股烟尘。

众人收起先前畏缩的一面,坚定的拿起武器,从灾难至今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即便再害怕那丧尸怪物的狰狞,再悲伤亲人朋友的死亡,他们还是选择了面对。

“让这些垃圾人渣和怪物们见鬼去吧!”其中一人甚至有感而发的大吼出来。

隐约听到外界嘈杂的脚步声,一个个金属钩索的搭上坑壁的墙延,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攀至高点,众人惊慌着以枪指向,然而随着第一人出现,第二第三人,四五六七人…以坑壁环一周上,每个方向皆站满了士兵,蹲伏以高壁角度做遮掩,端枪架着其下的每一名幸存者。

能留在的幸存者自是早已做过一定的心理基础,每个人都悍不畏死,紧紧抓持着手里的枪,要不是受宴叔示意,怕是早有人按耐不住扣动扳机了。

随着第二下的轰鸣,那处坑壁生生坍塌下来,却在底部的支撑之下维持其基本形态。

一阵金属履带滚动的噪声渐渐靠近,随着一下轰鸣,外壁裂纹被生生撞开,褐绿色的装甲扛着大片大片的砖板栽入了天坑之中。

一波士兵随着坦克之后迅速突入天坑之中,背靠坑壁,取下背部携带的支架往地上一放,拉起把手,成型后竟是一面面金属墙体,一片枪火阵地赫然建立。

天坑之外已经围满了丧尸,透过那被坦克撞破的大口,看着其内的活人滴落着唾液。

随着倒转的炮管缓缓转正对准众人,而后是一片静寂,所有士兵皆维持住了静默。

所有幸存者不禁在这黑洞洞一片的枪口下胆寒,这要是打下来,他们都得被打成筛子。

踩着沉重的脚步,穿过一只只丧尸之间,两步踏上坦克,走到了前头,士兵头领那猩红的双眼正以藐视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He’s not here.’

头领皱着眉,因为他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他还以为那名极速能力者是逃窜到了天坑之下,现在看来人还在大楼里,视线往大楼而去,此处皆是普通人实在叫他无趣。

就在这时,祁欣雨冲宴叔低语一句:“带人躲进地下室,我拖住他们。”

宴叔眼皮一跳,不等他说些什么,祁欣雨缓步从人群中走出,手已架在了刀柄之上。

所有士兵瞬间警觉,然而有指令要求其中有人需要留活口,在没有得到头领指定出的人选之前,他们只能维持静默。

士兵头领刚收回往大楼的目光,看到出队的祁欣雨已然加速,一如利箭一般直冲向自己,眼中燃起火花,他终于记起了这位杀神姑娘。

‘Oh girl~ I fot to you!’

他哈哈大笑了一声,从坦克车上跃下,迎上了祁欣雨。

看着祁欣雨离敌人越来越近,宴叔此时也是毫无办法,一咬牙,赶忙指挥起众人迅速带着伤员转移到身后地下室中。

气息汇聚口鼻,祁欣雨身体肌肉绷紧到了极致,她必须以最快速度解决掉这家伙才有可能创造机会让众人逃离。

待近至半步之距,祁欣雨瞬间拔刀横扫而出,她的速度非常快,头领都反应不来,摆出的勾拳被其一个扭身躲过头领。

将收入肺腑的气机提上,以呼吸法将身体之中尽数的潜力逼出,打算以最强一击直接砍掉这人的脑袋,然而就在她刚提上一丝劲时,肺部的不适却在这个再次反应,力量的反哺也因此骤然中断,剧烈的撕裂疼痛由心肺而起并猛然扩散上脑。

祁欣雨只感觉脑袋晃荡一声,口鼻止不住的喷出鲜血,原本逐渐提起的气势也由此一滞。

就算如此,如这刀劲也足以砍断其的脊椎,祁欣雨没有停顿,刀还是毅然扫出。

刀锋犀利的划开头领的脖颈,却是在这时头领的击出的右拳回收,以手尾撑住那猛烈小臂生生待在锋前,刀没入其掌,在手臂的向刃推进下,延着小臂切开了一小段,刀刃竟没入臂骨寸深,然而却在这阻拦下,头领的半截脖颈还是被切开,直至脊椎的面前,在那脊骨的表面上,留下了一道细微的刀痕。

而这,对于已成怪物的士兵头领来说仅是小伤。

巨大的脚力踹在了她的小腹之上,祁欣雨瞪大双眼,口中喷出压抑不住的鲜血,然而身形还没能翻飞出去,她就被一只大手擒住了后颈。

“你的刀变钝了。”

用岔成两半的手掌摸了摸正在愈合的脖颈,头领用着华语不满道。

巨手压力之下,祁欣雨憋着的最后一口气力也消尽,刀滑落在地上,身体下垂,竭力挣扎下却无可奈何。

‘B.’

他摇摇头,将刚完成愈合的手掌一起搭在祁欣雨的脖颈上,双手齐使力,使得祁欣雨的脖颈开始变形。

咽喉在巨力下发出清脆的响动,祁欣咳出一口鲜血,苍白的脸蛋上糊了艳红一片。

“欣雨!”

“祁姐头!”

大部分人已经进入地下室的楼梯平台,仍在上边的两名幸存者看护见着祁欣雨危难,急红了眼。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跑到一旁废墟堆中推开一块块建筑残留翻出了一块厚实的钢板,跟着另一人大吼着冲至天坑中央,举着枪朝着头领开了两枪,想借此吸引注意力让祁欣雨脱身。

宴叔刚放下一名伤者就听到外边的枪声,冒出地下室一看,顿时大惊。

“俩瓜娃子!回来!”

子弹打在了士兵头领不远处的地上,他皱起眉头。

这时,通讯器中也传来消息,两名能力者皆在大楼表面出现,让他们尽快清理幸存者进入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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