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中年男子打了个哈欠,缓缓起身。
“劳驾……”
话音未落,他突地斜身扫踢向下桌腹,“控”得一声闷响夹杂着集中的粗壮纤维撕裂声当即在尚未合拢的桌面爆发开来,约莫四分之一的桌板连带其上的死气丁令都瞬间被他踢飞出去,在室内绵密的飞虫雨中轰开条道路,倒飞出一段优美的香蕉球线。
“这是大人的游戏。”中年男子复又落座,按下仍在震颤的桌面,目光幽幽地看向凭空出现在桌边的无头男和鱼头男。
下一刻,室内光芒万丈。
球!进!了……没进!
死气丁令耳边似乎响起了人山人海的欢呼,身子却重重撞在暗门旁的墙上,口中死气狂吐而出,身躯缩水至孩童大小,等屋中光芒消散,死气丁令再看向桌子的方向时,那里却已空无一物,甚至纤尘不染。
桌板?自然是也没有了。
“……”
“咚,咚,咚,咚,咚...”屋外倒吊人的碰撞声仍在继续。
“......”死气的线索也在屋内断开。
死气丁令移回视线,只觉空虚无比,嘴无意识地打开着,又等了半晌,才去推开身旁的暗门。
但这并非方才食客离开时所经过的那一扇门。
“啊?!”
果不其然,丁令刚出门便感到了剧烈的失重感——纵使自己现在的躯体大部分是由死气构成,也难以抵抗这股重力,跌落而下,摔在一片长满丈许高银白软草的土地中,接连弹起数次方才停下。
又迷路了?
不,不对,此处已没有红墙,而且……死气丁令抬起头,目光所及的尽头是漫天搏动的黑雾,再之后的穹顶,则布满了相互交错、横亘万里的裂纹,点点微光从中泄露而出。
自己脚下所走过的银白草地,却也不宽,前路渐窄,地势渐高,如勇者的长枪一般,奇崛而笔直地刺向天际,却终于不及。
苍茫瑀瑀峰,行者无可见。
丁令边行边吟,自己走得越高,死气便逸散得越快,龙饮诀先前已将自身大半金色灵体转化成厄力,却也已无法再束缚这些死气,如今的畸形躯体,只堪堪能动,端的是沉重无比。
“滴,滴…”
又行了一段,空中墨色的水珠开始落下,而落到头顶的每一滴雨,竟都使得自己产生一股淡淡的退意。
终于,死气泄尽。
“看来,只靠我一人是走不完了。”丁令魂体的视线完全被傾盆墨雨遮蔽,双脚深深下陷,所立之处已不足一丈宽,而路旁,便是无底深渊。
“再走一步。”丁令魂体强迫自己在黑暗中发出声来。
“走!”
可是自己该走的,是这个方向吗?
“╮◎〓!走啊!”
这是自己的声音,还是兽吼?
丁令魂体不断清空自身被激发而出的负面情绪,俯身摸索着,慢慢往前挪了一步。
若是如此反复下去,迟早倒也能走到终点,可渐渐地,地面上流下的墨雨汇成了溪流,摩擦系数直线下降,丁令魂体每次驻足停留,自身位置竟都会随这溪流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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