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观再次捡起砖头,往屋里猛扔,打的另外几个歹徒懵头转向、不知所措,连忙放开涂强和杨沫,四散逃跑,躲避飞来的砖头。
涂强乘机搀着杨沫,连滚带爬的躲到墙角。他随手捡起一根拆散的椅子腿,用来当作武器,保护自己和杨沫。
这群歹徒各个心狠手辣、训练有素,很快发觉偷袭他们的人,只有一个身单力薄的冉观。
于是他们纷纷拿出凶器,前后左右的包抄过来,想置冉观于死地。
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冉观不但没有逃走,反而跳进屋里,顽强守在涂强和杨沫身边。
他挥舞着捡来的铁棍,拼命阻挡歹徒们靠近、伤害涂强和杨沫。
梁丹骑上自行车,不顾一切地在大雨里飞奔。她太了解冉观的性格,等到她脱离危险境地,冉观一定会冒死出手,救护涂强和杨沫。
心急如焚的梁丹顾不上选择道路,眼前不管是小道,还是大路,只要朝着头道屯方向,路越近越好,走的越快越好。
自行车滑倒,她赶快爬起来,跳上去继续赶路;遇到壕沟和特别泥泞的路段,她干脆推着自行车跑,尽管累得口吐鲜血,也片刻不敢歇息。
梁丹终于跑回头道屯,当她从自家门口经过时,遇上等着她回家的母亲。
母亲看到梁丹独自一人,满身泥水,神色慌张,连忙拉住她,询问路上遇到什么情况,冉观为什么没跟她,在一块儿回来?
梁丹不想让母亲纠缠自己,耽误去找冉昆仑的时间。
她只好气喘吁吁的说道:“涂伯伯和杨阿姨遇到危险,观儿哥正在想办法救他们。我回来找昆仑爷爷,赶紧过去帮忙。”
被惊动的梁成龙,连忙披件雨衣出来,再三追问涂强和杨沫的情况。
无奈之下,梁丹只好告诉自己的父母,涂强和杨沫被坏人劫持到鲇鱼窝子泵站,正在遭受非人的毒打和污辱。
梁成龙夫妇听完,无不大惊失色,这可是惊天大案,容不得半点耽搁。梁成龙想去大队部,打电话报警,聪慧过人的三丫头连忙拦住他。
三丫头说道:“爸爸,暂时不要报警。这件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涂伯伯和杨阿姨就会身败名裂,咱们也得跟着遭殃。”
梁成龙稍微犹豫一下,又吩咐女儿说:“你赶快去找冉二爷吧,我这就去鲇鱼窝子泵站,看看到底咋回事儿。”
梁成龙说完,跨上家里的自行车,飞快的赶往鲇鱼窝子泵站。
冉昆仑得到消息后,并没有惊惶,而是去岛上接回冉北斗。兄弟二人带上大斧和大砍刀,冒着大雨出发,用轻功、抄近路,直奔鲇鱼窝子泵站。
废弃多年的鲇鱼窝子泵站食堂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
双方都已经伤痕累累、筋疲力尽,不约而同的暂停厮杀,各自都想喘口气,包扎伤口,休息一下。
冉观和涂强、杨沫,以及赶来增援的梁成龙一起,与歹徒们僵持着,对峙着。眼前形势对冉观极其不利,他多处受伤,浑身是血。
梁成龙伤的更重,胳膊被打折,腿上被歹徒砍一刀,血流如注。他顽强的坐在地上,不停地挥舞着夺来的片刀,向歹徒们示威。
杨沫蜷缩在墙角的血泊之中,涂强一手搂着她,一手紧紧握着沾满血迹的角铁。他也顾不上自己身上,有多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
那些歹徒们也伤的不轻,有的被打残,丧失战斗力;有的看到冉观如此勇猛,产生畏惧心理;有的担心会有更多的人赶来营救涂强,感到无比的绝望。
果然,等冉昆仑两兄弟威风凛凛的赶到泵站,歹徒们再没有刚才那么嚣张,双方又开始大打出手。
冉观和两位爷爷很快占到上风,歹徒们见势不妙,仓皇逃跑。由于他们有吉普车,冉观和爷爷拦不住,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之夭夭。
回到屋里,冉昆仑吩咐冉观,把自己的衣服、裤子给杨沫穿上,同时让他背起杨沫,赶紧离开泵站。
梁成龙主动用自己的衣服,帮涂强遮体,两人身上都有伤,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出泵站大院。
冉北斗手握一把大斧,紧紧跟在他们身边,以防那些歹徒卷土重来,随时准备保护大家。
漆黑的泵站里面,只剩下冉昆仑一个人,他找来一根木棍,缠上破布,用打火机点燃,当做火把照明。
他把房间里的所有破布、纸片和木料堆积在一起点燃,火越烧越旺。
借着明亮的火光,他又仔细察看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再也没有发现,可以泄露涂强和杨沫身份的痕迹,这才放心地离开泵站。
他身后的鲇鱼窝子泵站,瞬间被熊熊大火吞没,将今夜的一切丑恶化作灰烬,给当地留下一个雷击失火的惊悚事件,和一个鬼屋的传说。
冉观背着杨沫在泥泞的田间道路上,十分艰难地跋涉着。
杨沫心潮翻滚、百感交集,浑身瘫软无力,紧紧偎依在冉观宽厚、坚强,富有吸引力的脊背上,感觉比在北雾岛时候更加温暖,更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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