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哲点点头,他们顺着盘曲的石路准备先走出采石场,却听到了风雨在“沙沙”的摇曳,岩石缝隙处传来源源不断的流水声。
“云祠,你看到了什么?”顾明哲感到事情有些异样,因此转头向云祠发出询问。
而旁边的云祠却久久立在原地,没有回应顾明哲的问题。
“云祠?”见云祠没有反应,顾明哲再次问了一声。
云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久久之后才作出迟钝的回答:“外面下雨了......雨是红色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雨水似墨汁蘸染纸张流入洞穴中,外面的雨降下的并不是晶莹剔透的水珠,而是一种血红色的未知液体。
走出采石场的一刹那,他们才知道——对比眼前的地狱景象,恐怖分子与『千面怪虫』几乎是孩子们顽皮的游戏。
天空正在流血。
滚滚雷声宛然凶兽自深渊的低鸣,浩荡的黑云噬人心魄,遮蔽了黯淡的星空;风声凄厉,似鬼魅的啸叫在空中回荡。红色的暴雨如诸神之怒倾盆而下。
楼顶的天线在狂风中被折断,破旧的建筑物在暴雨中摇摇欲坠,裸露的混凝土骨架被一层接一层地剥落。玻璃窗上残留的模糊影像,仿佛是城市中的灵魂在这场灾难中苦苦挣扎。大街小巷被暴雨浸染成一片血海。红色的悲泣,荒诞而恐怖,无情地席卷着哈垦良城的一切。
而城市边缘的采石场处,二人甚至才刚从险境中逃出,一栋五米多高的建筑残骸便在洪水中失去重心,向低处的他们迎面倒下。高压气流与空间震颤几乎在同一时刻被释放,一道惊天巨响以后,尘土飞扬,砖瓦四溅,建筑结构化为遍地水泥碎块。炸裂飞溅出的漫天尘砾,被高压风场偏转方向,没有直接散落在二人身上。
“天空,还有雨,为什么都变成了红色......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反常的自然现象。”云祠的视角仍然久久瞭望着血云滚滚的天空。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莫加拉翁大师我也非常震惊。”树哥用云祠的风衣蒙着树干,支支吾吾地说道。
“总之这股暴雨很不自然,感觉有很糟糕的事情将要发生。”云祠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必须得先接辆车离开这里。”
“行,我去劫辆车。”顾明哲掏出了从矿坑里捡回的手枪,沉思片刻后改口道,“我是说接一辆。”
血色的雨水在夜幕中显得格外诡异而恐怖,电光交错,雷声轰鸣,这片县城已如红烛的灿光,摇曳于无穷无尽的风暴中。
“砰铛!”一声,哈垦良城某处传来撞击的巨响,一道黑色的车影高速划过被血光淹没的街道,将街边的阻碍物撞得漫天飞舞。轿车表面洒满雨滴,内部更是无时无刻传来不良青年犀利的嚎叫声。
“卧槽,柏赖,你刚才撞到了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我现在可管不了哪个出生把垃圾随地放在路边!”
“柏哥,要不你找时间考个驾驶证吧。”
“怂货,无证驾驶怎么了?柏哥我自己的车,想开就开,这叫现学现用。卧槽!刚才又是什么东西!?”
“是一台爆炸的油罐车!”
“什么情况,真是走狗屎运了,出门兜个风还能遭上这鬼天气!草,削雨器怎么开,我人都看不见了!”
“柏哥,前面有树!”
“啊,你说什么!?”
“树在朝这扔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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