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因为他如此冷酷无情,所以朱柏才能借他之手,铲除氏族阻碍!
而荆州城最大的氏族之一,便是已经被几乎斩尽杀绝的李氏。
荆州李氏唯一的血脉,也就只剩下仍然在应天府里当朝为官的李善长一脉了。
至于李善长,他就是秋后的蚂蚱,没有几天可蹦跶的。
作为第一个开刀的对象,朱柏是郑重考量过的。
可选来选去,要么是影响力低微,不够格。
要么就是过于枝繁叶茂,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彻底连根拔起。
于是挑来选去,最终他将目光锁定在了李善长身上。
倒也不能说李善长无辜。
毕竟,他家李氏一族,可是趴在荆州百姓们的身上吸血了足足三四代人!
期间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了李家子弟的手中。
杀人者逍遥法外,被杀者亲朋痛哭。
若不是因为李家有李善长在当朝为官,而且身居高位,位极人臣,荆州城里的这些管理,敢不给李家判重刑?
答案是否定的。
若是没有李善长,那么荆州城的无辜百姓们,自然不会受到李家变本加厉的剥削、压榨。
而这种情况,要说李善长当真不知情,那就是无稽之谈了。
他倘若不罩着荆州城李氏,那李家的子弟能如此纨绔?
每一桩事情,都是相辅相成的。
并不可能成为孤例出现。
即便只是李善长的一时心慈手软,但凡因他的心慈手软而酿下了恶果,那自然他也是难逃追责。
湘王朱柏缓缓抬起头,遥望应天府所在的方向,低声呢喃道:“李善长,都说你‘少读书多智计’,如今本王亲自为你布局,请君入瓮。”
“好戏才刚刚开场,你可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却说这边。
徐达、常遇春两人,被徐妙云、徐妙锦姐妹接着后,一路朝着湘王府的方向而去。
这一路上热闹啊,尤其当他们看到有人正在路边修建生祠后,就更是惊讶了。
“这是……生祠?”
常遇春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这是在给谁立生祠,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徐达也注意到了那生祠的规模,不由为之咋舌。
很快,便轮到鸡鸣寺的主持,前来给生祠的金身塑像进行开光了。
徐达看得眉头紧皱,恍惚间,他好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
但话都到了嘴巴边上,却始终是想不起来,这究竟是谁了。
正在这个时候,队伍的最前方,传来了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
他下意识伸手握住了腰间的长刀。
这荆州城乃是湘王朱柏治下,应该不会出现有人当街抢劫的情况吧?
当然不会。
因为这些人是嫌弃泥塑金身,对湘王殿下来说,泥塑的金身实在是太廉价了,不能接受!必须得还一尊纯金的!
倘若他们没钱,可以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慷慨解囊就好。
鸡鸣寺的香火虽然鼎盛,但眼前这种情况却是他从未见识过的。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大家给劝了回去。
徐达、常遇春等人目睹了事件的全部过程,虽然两人都努力保持着镇定,然而剧烈震荡的瞳孔却暴露出了二人的内心想法。
“爹爹也看到了吧?荆州城里的百姓们,对夫君可是爱戴得紧啊!”
徐妙锦笑嘻嘻地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骄傲与自豪。
“你现在是湘王妃,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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