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延吓得把饭打翻了。
“夫人叫我重新拿了一份,这份拿回去,准备叫人来查验一番。”秋菊收拾起一地的狼藉。
“且慢,我这边就有医者,我叫人来看,你别收拾了。”李延心中还是存疑,便唤了同自己亲近的郎中,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昌儿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李延内心或许觉得,可能是子宁有了自己的孩子,想要除掉昌儿这个眼中钉呢。
可是,扪心自问,子宁虽然对昌儿淡漠,她的小脾气他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在吃穿用度上,她从没苛待过昌儿,还拨了自己的贴身女使专门照顾昌儿。
李延内心无比纠结,他需要一个答案。
“大人,这里面确有耗子药无疑。”郎中也是个人精,汇报了结果,看李延愣愣的样子,便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李延背后冒出了一片冷汗,先不说这个耗子药是谁下的,如果刚刚没有突发事件,自己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傍晚回到家中,李延直奔映月轩。
“宁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昌儿呢,把他叫过来!”李延想了一下午,母子俩都想他死?一个拿刀捅死想捅死他,一个拿药想毒死他!
“老爷,中午用膳时分,有下人来报看到昌儿去了西耳房侧墙处,偷拿了耗子药,后来又到后厨房去。那到翡翠莴笋是我和老爷都爱吃的菜,那下人来报的时候,菜就被端了上来。我赶紧请人来验,没想到真的有。我自认对昌儿尽心尽力,可他却对我生了怨,老爷,呜呜呜……”子宁说完就哭着跌进李延的怀里。
此时昌儿已经在秋菊的带领下来到了主屋。
“给父亲、母亲请安。”昌儿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
李延看着从前顽皮撒泼的孩子,变成现在的规矩的小少爷,不得不说子宁把他教养的极好,若是月娘,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昌儿,那耗子药,是你放的?”李延开门见山,他不想兜圈子。
“父亲知道了?父亲既然不是我的父亲了,那父亲就不该存在了!”昌儿挣脱开秋菊,大喊着跑走了。
李延震惊地呆住了,真的是昌儿!就连昌儿也想弄死他!
只是不等子宁开口安慰,就有小厮跑来,“老爷,齐王派人来了,叫老爷去一趟。”
李延无奈,只得先放下这摊子糟心事,快步离去了。
过了两天,李延都没有回来。昌儿则待在西此间,单独吃饭,也不愿意出来。
子宁也乐得清静,毕竟昌儿这事只能等李延回来定夺了。
这天晚膳,春樱拿来了一封书信,是李延派小厮传回来的。
宁儿,近日京中恐有大变,照顾好家中,紧闭门户,切忌出门。
子宁看着书信上的寥寥数语,心下一紧。
近日到底是哪一日?
当天晚上,子宁睡的正熟,系统却把她叫醒了。
“子宁,皇帝驾崩了!”
“齐王出手了?这么效率?”
“是皇后,她弑君了。”
随后,齐王安排了两支队伍,一支随他杀入皇宫,另一支去晋王府斩杀晋王,速度很快,到天亮基本就能成事了。
子宁赶紧叫人传话给周业,叫他去晋王府帮忙。
虽然她前几日已经将万家军驻守城外三十公里的消息传给了晋王,可晋王手中没有兵权,不知道他会怎么安排。
此时,外面隐隐有传来厮杀声,李宅位置虽不在皇城中心位置,但当时蒋母怕女儿住的太远不好照应,因此买了个相对皇宫较近的位置。
“来人,快,把所有人叫起来。叫小厮紧守大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子宁唤来了贴身丫鬟,安排起来。
“给母亲煮一碗安神汤,还有月姨娘。”
直到第二天正午,才传来逆贼齐王伏诛的消息,齐王一党全部下狱,听候发落。
晋王奉先皇遗诏登基。
而此时,子宁已经变卖完家产,遣散完仆役,带着儿子和几个忠心的丫鬟跑路了。
左相被革职流放,蒋家因救驾有功,蒋沐云被特赦,其余林家人一同流放,祸不及出嫁女。
齐王被贬为庶人,家眷被赶出王府,各自谋生。林嫣然因不是蒋母亲女,不愿跟随蒋母回蒋家,而是做起了女夫子,给世家小姐授课,余生未再嫁人。只是她拒绝了蒋家帮扶,下半生过的清苦。
子宁告别了蒋母,打算去往江南。
蒋母双眼含泪,送别了两个女儿,转头又去找林巍,和他一起到苦寒之地生活了。
子宁正打算出城门时,被人拦住了。
“夫人请留步,陛下宣您进宫一趟。”子宁本想悄咪咪离开的,现在看来是走不成了。
“参见陛下。”子宁被带到御书房,之后行了个大礼。
“平身吧,来人,赐座。”明疏策打量着下首的子宁,现在他成了皇帝了,子宁还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样子。
她似乎不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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