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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把她喊来的?”

岳森罗看着马路对面恨不得直接从护栏上翻过来的楚嘉与撇了撇嘴。

“就当是我给你的报酬了,毕竟你帮了我这么多,按照你的老规矩,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对吧?”

“我说了很多次了,她对我只是好奇罢了……再说,何必多此一举呢?我再有一个月就要毕业了,别再辜负了人家。”

岳森罗的态度又一次不耐烦了起来,对于秦朝雨这种乱点鸳鸯谱的行为他不只是一星半点的反感。

“你还想跟田牧谣和好吗?”

“为什么突然提到她?”

岳森罗有些警觉,按秦朝雨的性子,她应该不会贸然岔开话题。

“她或许还对你心存好感。”

“那只能委屈她了,好马尚且不吃回头草,更何况她是个背叛者。”

“你这么决绝倒是件好事,这样我给你说媒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看着秦朝雨那显然不怀好意的笑容,岳森罗脑中骤然划过一丝灵感。

“得了吧,我估计你只是想着我要走了,给我介绍个对象,之后好提要求接过我的衣钵接着干,也就拿我练练手,是吧?”

秦朝雨突然不说话了,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此刻尽显尴尬之色。

“你不会真准备这么做吧?”

“你觉得呢?”

岳森罗有些无语了,原本他只是随口一说,毕竟自己这份情圣的活干得有多辛苦,秦朝雨就算没亲身经历过,也是知道个大概的,谁曾想她还真想成为情圣二号。

“经过了这么多事,你还不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我可是玩了老命才勉强维持住这样学习工作两不误的状态,这可比在外头找个家教累多了。”

被岳森罗又一次强硬拒绝,秦朝雨的表情显然有些不悦,但岳森罗也不惯着她,或者说,眼下也没空惯着她。

“我先溜了。”

丢下这句话,岳森罗朝地铁口跑了起来,秦朝雨反应慢了一拍才起步,两人就在夕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逃进了地铁站,完全不顾马路对面传来的叫喊声。

正巧,两人刚到站台边,便有一趟回学校的地铁进站,甚至还正巧有两个位置,只是为了坐进这两个位置,两人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些简单的肢体接触。

秦朝雨坐在靠外的位置,另一侧是座位的扶手,而岳森罗将她与另一个男性隔开,两人的手臂因为相对狭小的空间而靠在了一起。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站起来给你空点位置。”

“你难道长这么大没碰过女孩儿吗?真是的,老实坐着吧。”

“我只是想充分尊重你的个人意愿……”

“我不介意,你就当我的护花使者吧,与其跟不认识的人坐一起,还是熟人比较安心。”

岳森罗闻言,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真亏你好意思堂而皇之地称自己为‘花’……”

“本小姐长得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但好歹也算对得起观众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长相有多么不堪入目一样。”

“……我是说,这话应该由别人……”

“我知道,”秦朝雨的声音一沉,打断了岳森罗,“你分明对待情感问题这么泾渭分明,却一点都不知道逢场作戏,顺着我的话说两句怎么了?奉承女孩儿都不会,难怪单身这么久。亏你之前还说,要跟我搞好关系,好让我帮你拓展业务,现在说个护花使者都要怼我……”

“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你有这么难缠的话,我打死也不会说那句话。”

“又后悔了?”秦朝雨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岳森罗不由得因为她的表情愣了愣神,随后只是闷声“嗯”了一下作为肯定的回应。

“抱歉呐,破坏了你平静的大四生活。”

秦朝雨收起笑脸,突然语重心长地道了个歉,这让岳森罗也有些意外,也使得他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木已成舟……事到如今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又不能时光倒流。”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相信你还是会接下我的委托。”

“那是因为信息差,如果我带着现在的记忆穿越回去,一定……”

岳森罗没继续往下说,只是将视线从秦朝雨的脸庞上移开,转而掏出手机看了起来。

“一定什么?说话又说半截?”

“随你怎么想。”

——吊人胃口也不失为一种拉近距离赚取好感的方式,就像说书先生。

秦朝雨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话,眯着眼睛瞟了岳森罗一眼,便继续开口。

“和吕瀚维刚刚分手的那段时间,我把这两三个月的事讲给君姐听,你猜她说了什么?”

秦朝雨又一次唐突地转换了话题,而岳森罗却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始终盯着手机屏幕,没有转头看向秦朝雨。

“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君姐问我,如果吕瀚维为我做的这些事,结果都是你来做的话,结果会怎么样?”

岳森罗愣了一愣,但很快便给出了回应。

“开什么玩笑?我哪有吕瀚维那种一呼百应的能力?我所有的方案都是基于他在学生群体中的威望展开的,不发动大家的力量,就扳不动学校……呵。”

岳森罗最后不屑地笑了一声作为回应,仿佛是在嘲笑秦朝雨这种颇有些“自我意识过剩”的想法。但他没意识到的是,自己的反应显然有些“过激”,而在这两人的交锋中,先失去冷静的一方会陷入难以翻转的被动。

不过,岳森罗也不是吃素的,因为,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你有,你从始至终都有,只是你不想用而已,”秦朝雨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你早在三年多之前就做过和我们一样的事,不同于现在,当时你的背后不仅是新闻部,还有无数普通学生。”

“陈仓烂谷子的事儿就别提了,你看看,学校里哪还有人知道这事儿?虽然不知道是司马蔚君还是魏冰梦说漏嘴,但她们的表述你听个乐子就好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悲天悯人兼济天下的大善人……”

“但你扳倒了魏冰梦,虽然害的新闻部从那以后不得不接受学校的管控,可之后我进入新闻部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干涉,就连那个指导老师,也是……”

“也是成天对你们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所以才会有这次的事件……唉,我知道,那个老师不过只是学校用来平息众怒的由头,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当初我执意要离开新闻部的时候,第一个来劝我的不是任何部员,而是他。”

岳森罗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机,垂着眼看向已经有些认真起来的秦朝雨。

“你终于肯亲口告诉我实情了?”

“与其让你从其他人那里听来一些添油加醋的边角料,不如我在临走之前好好满足一下你那无处安放的好奇心,一了百了,我离校之后,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哪怕是把我的身份曝光也无所谓,毕竟天高皇帝远……”

这就是岳森罗的选择,也算是一种折中方案,毕竟在他意识到话题已经被秦朝雨带跑,自己还陷入了被提问者的被动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不过,和盘托出是最有效的止损手段。

秦朝雨或许没意识到,但接触过一大堆带着秘密来咨询自己的人的岳森罗很清楚,如果有人愿意和你分享一个自己的秘密,那么很可能,他是为了掩盖一个更重要的秘密。

——你终究还是差了点火候,秦朝雨,不能只顾眼前事,除非你不想知道更多。

“那我们找个时间?”

“下周三晚上,我要去见一次韩书夔。”

“……韩书夔?”

看到秦朝雨的诧异,岳森罗笑了。

“我就知道你并没有查到这部分,如果我的预感中了的话,当天晚上,司马蔚君和田牧谣应该也都会到场吧。”

“等等,为什么君姐和田牧谣也要……”

“看来我夸你夸得有些早过头了,唉……”岳森罗说着又叹了口气,“你该不会以为,司马蔚君知道这件事,只是因为她比你高一年级吧?按你这么说,所有大四学生不应该都知道这件事吗?你随便找个人问都能问出来,为什么调查一直没进展?”

“……我当然找过大四的学生,但我只是以为他们不肯说……”

“知道这件事全貌的,只有我、田牧谣、魏冰梦和你不认识的那个韩书夔……话说你居然不知道韩书夔这个名字吗?好好想想,人家可是我们N大的大明星……名声远在你之上。”

“……韩书夔……文学社的社长?”

“看来对你作为新闻人的敏锐性,需要重新评价一下,呵呵。”

岳森罗讥笑两声,秦朝雨则面露不满。

“这么说,你以前在新闻部的时候,对事件很敏感咯?”

“对事件最敏感的,你觉得是什么人?”

“……调查事件的记者?”

“是当事人。”

秦朝雨感觉自己被岳森罗耍了,但细细一想,岳森罗这回答虽有点像是歪理,倒也能对得上题面。

“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不入局便难以捕捉到事件之中各方真实的内心想法……不过这也是个伪命题,毕竟没有人可以同时将自己带入到多方的视角之中,人的共情能力是有限度的。但对于敏感的人来说,与其说是他们在追逐各类事件,不如说是各类事件在追逐敏感的人自己。”

岳森罗一通话把秦朝雨说得一愣一愣的,见状,他反倒乐了起来。

“这话你要能信了,就说明你被我忽悠了。”

意识到岳森罗这里的确是在耍自己,秦朝雨脸上的不满越发浓重。

“你这人是不是实际上性格还挺恶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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