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猪王」的名号,好像成为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毕竟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没有什么疯狂的举动是不能更荒谬。衣着不整、长相滑稽,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刘子业的确心狠手辣,却也不轻易滥杀无辜。只要我暂时表现得足够疯狂,生存的机会便会增大。
可是如果我不能证明自己「疯得其所」,一旦刘子业对我失去了兴趣,我这条小命随时可能需要和这圈中的畜生一般,被屠宰台所接纳。
面对这令人哭笑不得的现实,我有一个计划。我捋了捋身上脏兮兮的衣物,装扮成更加灰头土脸的模样,稍稍挪动了满是污秽的身躯。我看似毫无章法地乱跳乱叫,其实每一步都在操控着人们的刻板印象。
为了逃脱这猪圈,我必须更像一只猪。唯有如此,才能让人慢慢松懈,相信我的表里如一。我假装疯癫地咬过饲养的槽子,含糊不清地哼哼几声,偶尔抬起泥泞的猪蹄,在地上乱写乱画。为了遮掩我那不同凡响的现代知识,我故意用猪蹄在地上胡乱刻画着「24K猪王」等字样。
但凡有人过来查看,我都以一副争宠的姿态贴近猪圈栏杆,窝在角落里不动,任凭自己被当作普通猪猡看待。每当这时,我都会暗暗品味未来得以脱离苦海的那一天。
日复一日,我这一人一猪混杂的形象逐渐深入人心。在人们的嘲笑声中,不知何时起,我竟成了皇家园林中最著名的「宠物」,而「猪王」的光辉称号,也成了宫中权贵茶余饭后的笑料。
自打成了「猪王」,我每日默背《资本论》,远离肥肉和懒觉,以实际行动麻痹宗室和宫人。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猪头猪脑」的生活。
但是渐渐地我发现,刘子业排除异己,不仅刑罚残酷、格杀无论,还淫乱宫闱,宠幸宫女、姑姑,甚至挥霍国库。他不仅杀害被宫廷势力掣肘的外戚和宰相,还将手伸向了许多皇室之人。
我虽然在猪圈里苟且活着,但朝廷内部的新闻还是会通过宫人和士人的交流,不断传到我的耳朵。
没想到,刘子业刚刚即位,就迫不及待听从华愿儿这个太监的招摇撞骗,开始调整宫廷内的权力平衡。刘子业听信了华愿儿的谗言,涉及处死了重臣戴法兴和柳元景等人。看来刘子业真的是要大开杀戒了。
但是吧,忍气吞声不是我的风格。作为一直被送往竟陵为质的「弃子」,我在荆州待了许久并未被刘子业视为威胁。我明白还有一个死穴不能触碰,为了活命,我必须小心谨慎,继续安静扮演一个扭曲疯癫的「OK猪」。
一日,一件震撼京城的消息源源不断地散播开来——先帝托付的辅政大臣刘义恭,一位慈祥的老人竟然死了,死得冤枉、死得惨烈。而他的眼睛更是被野蛮地挖出,被人泡在蜜水里,做成了鬼目粽。
我坐在食槽边,听着看守们用怪异的口吻议论这桩怪事,心中浮现的不是恐惧和痛苦,而是对刘子业简单而野蛮的统治方式的深深蔑视。
「老头子都敢杀,当今圣上也太没人性了。你说他这人,还堂堂的大宋皇帝……」一个看守小心翼翼地说着,神情中流露出对这事的无尽厌恶和恐惧。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心中蓝蓝的火光在跳跃,我知道,这就是我等待的机会,是我翻身的契机。刘子业这样肆无忌惮的肆虐,想必是觉得没有人能够抵抗他,然而我要让他知道,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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