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爹你怎么就同意了,还有她怎么叫你师叔?你们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啊!”
迟启安急了。
他急得不单单是莫名其妙就要跟一个陌生人成亲,还有他爹娘瞒着他的事情。
“嗯..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谢姑娘先进屋说吧,婚事什么的不得细谈吗。”
启安爹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扁婆还想跟着进去,被启安爹挡住了。
“扁婆啊,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这一大早的这样折腾您,您就先回吧?”
启安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串铜板塞给扁婆,扁婆本来脸上有些不悦之色,经过这一番反倒是眉开眼笑地走了。
几人回到屋里,迟启安还是一种脑袋懵懵的状态,明明昨天还在雄心壮志要成为一代大侠,惩恶扬善,劫富济贫,今天就要跟一个没见过的人谈成亲的事。如此落差,让他心乱如麻。
“来,小子,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瞒你什么了吗,借着这次机会,我一道跟你说明白。”
三十年前,清衣门尚是谢为安为门主,门中多大多弟子都是潜心修术或钻研丹道,久而久之反倒是武学体术之类的被抛于角落无人问津。
然而偏偏有那么一人不愿本分安稳。
门主座下有一门徒年纪轻轻便已是长老,这人便是迟展。迟展是清衣门首个丹术双修之人,而无论哪条路他都颇有建树。但就是这样优秀的迟展,生出来的孩子竟然对丹术两道嗤之以鼻。此子三岁时行抓周礼,无视面前丹壶术书,直奔门主之位去。
众人当时大惊失色,包括迟展在内,所有人都惊诧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样的小娃娃爬到谢为安脚下,顺着袍子爬上谢为安的腿,再踩着堂堂门主的肩膀伸手去够墙上挂着的清水剑。
谢为安当时一愣,突然大笑着抱着小娃娃站起身来。
“我清衣门竟也要出一个修习武学之才,妙哉,妙哉!”
“犬子无礼,还请门主恕罪。”
“无妨,迟长老可曾为此子起名?”
“尚未,若能得门主赐名,实是犬子之幸。”
“吾见此子仿佛心向江湖,江湖人皆重道义,吾望此子心明情义,便赐名明义吧。”
自此,清衣门中多了一个异于他人的弟子,每日埋头在剑术典籍中用心钻研,练习剑术也可谓是废寝忘食。
这一切也被谢为安看在眼里。
迟明义十二岁诞辰那日,谢为安亲自将清水剑赠与他,并把他收入座下教授清水剑法——当年谢为安便是带着这把清水剑在对武大典上力战群雄,以高超剑法登上门主之位。
迟展那晚开怀畅饮,自己的儿子能被门主收为关门弟子让他脸上十分有光。
迟明义自那以后更加刻苦,每日沉浸在清水剑法之中,七年来不分昼夜地修习让迟明义在剑法上有了极大的突破。
然而,清水剑法共有九层,迟迟突破不了第七层的迟明义慢慢变得喜怒无常。
谢为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在迟明义十九岁,谢为安对迟明义下了入世令——往往入门弟子非门令不得下山,但一旦被下了入世令,便几乎等于被流放人间,无门主之令不得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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